会第一个给我们陪葬。”

双方，陷入了一种恐怖的对峙。

良久，程万金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里，恐惧渐渐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个顶级商人，在生死关头，开始权衡利弊、计算得失的狡诈光芒。

他突然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放下枪。

“苗团长，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是。”程万金缓缓开口，语调恢复了一丝镇定，“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没有给苗布准拒绝的机会，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是黑田太君的头号大敌，我现在若去告密，便是天大的功劳，我程家从此可保百年富贵。但是，”他话锋一转，“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人，是真正的亡命徒，真把你们逼急了，我程某人，今天就得家破人亡。”

“所以，我不告密。”他盯着苗布准，抛出了自己的条件，“我甚至可以想办法，送你们安全出城。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杀一个人。”程万金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一个叫钱西爷的人。他是伪商会的副会长，最近仗着有黑田太君撑腰，处处与我作对，眼看着就要把我架空了。他是我在临河县，最大的眼中钉！”

“只要你能帮我除掉他，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我们两不相干。我程万金，就用我全部的能量，保你们活着离开临河县。”

地窖里，死一般的寂静。

苗布准看着眼前这个在生死之间，还在精明算计着自己商业版图的“汉奸”，心中第一次感到了一股比面对日军炮火时，更为深刻的寒意。

这是一场赌局。一场用各自的性命和前途，作为赌注的棋局。而他，和他的小队，己经身不由己地，成为了这盘棋局上，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