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跌坐在里面,怎么都爬不起来。
眼睁睁看着那团水雾幻化出一个人形。
程语安瞳孔剧烈收缩。
那是她。
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她刚洗过的红色旗袍。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个女人咧嘴一笑,原本红润的脸颊刹那间变成灰白。
及肩的黑发诡异地拉长至腰际,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盯着程语安。
"妹妹好香的血气。"
带着戏腔的呓语贴着耳根炸开,程语安尖叫着抓住浴缸的边缘起身想要逃出去。
镜子发出瓷器龟裂的声吟,裂纹从女人嘴角开始蔓延,蛛网般的纹路里渗出红色的黏液。
程语安不管不顾的去拉门把手,一团黑色的发丝缠了上来。
那些发丝像活物般顺着她的手腕攀爬,把她的身体紧紧裹住,一点一点地往后拖拽。
直到被拖到镜子前。
程语安的太阳穴贴着冰凉的镜面,鼻间闻到了腥臭的腐烂味。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完全变了样。
梳着民国时期流行的双螺髻,发间簪着镶珍珠的玉蝴蝶,左耳垂残留着撕裂的伤口。
唯一不变的是身上的旗袍。
镜中女人哼起小调,涂着丹寇的指甲慢慢抚摸着程语安的脸。
程语安吓得一动不敢动,泪水汹涌而出。
她应该听温祈宁的话。
那件旗袍真的有问题。
“妹妹,我的声音好听吗?”
那声音粗哑的像砂砾一样。
程语安身体抖的不像样子,只能点头。
"当年他们用砒霜封我的喉,就是想让我再也唱不出来,可是我偏偏要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低头看着程语安。
腐烂的指尖按在程语安的喉咙处,"妹妹,把你的声音给我吧,这样我又能唱好听的曲子了,老爷最喜欢我唱的曲子了。"
程语安想呼救,可是喉管一下子被贯穿,张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瞪大眼睛,眼看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死亡的恐惧让她用尽全力挣扎。
却只是徒劳。
绝望之际听到了破门的声音。
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明知道姑奶奶在,还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