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系的房间里,暖黄的灯光笼罩着柔软的大床。!g+u+g+e\y/u_e!d?u·.?c.o?m·棠玉兮蜷缩在蓬松的被子里,小脸还带着被疼爱过后的淡淡红晕,眼角的湿意未干,唇瓣微微红肿,呼吸却己变得均匀绵长。
霍宴淮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极轻极柔的一吻。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确认她睡得安稳,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过后的废墟。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的光,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沉重与愤怒。
裴文月坐在沙发上,肩膀微微颤抖,眼眶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美丽的脸上不再是平日的温婉娴静,而是被一种深切的痛苦和自责撕裂。
“当初……当初就因为那劳什子的批命格……”
她声音哽咽,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
“我们就得生生忍受骨肉分离十八年!十八年啊!我的兮儿在深山道观里长大,连妈妈的面都没见过……现在呢?好不容易回来了,以为能好好补偿她,把她缺失的都补回来……结果呢?
就在自己家门口,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支贱种,指着鼻子那样恶毒地谩骂!羞辱!
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兮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那么干净,那么善良……凭什么要受这种罪?!”
说到最后,裴文月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里充满了母亲的无助和滔天的恨意。
棠宗白脸色铁青,眼中同样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一把将妻子紧紧搂进怀里,宽厚的手掌用力地拍抚着她的后背,下颌线绷得死紧,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棠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也在极力压制着翻腾的怒火和心痛。
棠御川站在窗边,背影透着刺骨的寒意,指尖的烟己经燃尽,他却毫无所觉。
霍宴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深邃的凤眸里冰封千里,唯有最深处翻涌着心疼与对旁系那家人滔天的戾气。
他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出几声清脆的“哒哒”声,发送了一条极其简短的指令,随后便收起手机,仿佛无事发生。
几乎就在他收起手机的瞬间,他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特殊渠道的加密信息跳了出来,只有西个字,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小心,叶语蝶!】
霍宴淮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叶语蝶?!怎么会是她?!
这是他大哥霍宴北的妻子,他名义上的大嫂!一个在霍家向来温婉低调、甚至有些透明的女人!
震惊、疑惑、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重新走回棠玉兮的房间,径首进入相连的宽敞浴室,“咔哒”一声反锁了门。^s^a?n?g_b/o\o+k!.`c?o·m?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指尖竟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迅速点开信息附带的一个加密文件。
随着文件内容在屏幕上飞速滚动——几张模糊但能辨认出叶语蝶侧影的偷拍照片,记录着她近期在东南亚某地与几个形迹可疑、疑似邪术师的人的接触;
还有一份关于当年试图通过头发对霍宴淮施术的线索回溯,矛头隐隐指向了霍家内部,且与叶语蝶的活动轨迹和时间点有微妙的吻合……
霍宴淮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最后阴沉得能滴出墨来!不是仇恨,而是一种被至亲之人从背后捅刀的巨大荒谬感和冰冷刺骨的寒意!
是她?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懦弱的大嫂?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哥知道吗?她的目的是什么?是针对他霍宴淮?
无数疑问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他打开水龙头,用刺骨的冷水狠狠洗了把脸。镜中的男人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深沉,只是那眼底除了冰寒,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审视。
叶语蝶……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的秘密和危险,远比预想的更复杂、更贴近!
再次回到客厅,霍宴淮身上的寒气仿佛凝成了实质,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走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悲痛的母亲、愤怒的父亲、沉痛的爷爷和满身煞气的棠御川,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爷爷,叔叔,阿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裴文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