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霜。
“蛊人。”
她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带着一丝灵力消耗后的微哑,
“以活人为皿,饲以剧毒蛊虫,抹杀神智,沦为傀儡。体内蛊虫不死,宿主生机不绝,如同行尸走肉,受养蛊人操控。此蛊歹毒至极,一旦被其血肉沾染,蛊虫便会寻隙侵入,寄居繁衍,首至宿主化为新的蛊人!”
她的话,如同冰冷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明白了刚才的危险!若非棠玉兮反应神速,后果不堪设想!
霍宴淮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掏出加密手机,声音冷冽如刀:
“立刻派人来棠家别墅!清理现场!最高防护等级!封锁所有消息!彻查此人身份及背后所有关联!”
与此同时,距离帝都千里之外,南疆深处,一处隐藏在瘴气弥漫、毒虫遍布的原始雨林中的幽暗石窟内。
石窟内光线昏暗,仅靠几盏摇曳的幽绿色油灯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草药味和…某种活物腐烂的气息。
洞壁上挂满了各种晒干的毒虫、蛇蜕、以及绘制着诡异图腾的兽皮。
石窟中央,一个由黑色巨石垒砌的简陋法坛上,盘坐着一个穿着色彩斑斓、绣满毒虫图案苗服的老妪。
她头发枯槁如草,脸上布满如同树皮般的皱纹和诡异的刺青,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她身前摆放着一个造型狰狞、如同骷髅头骨的黑色陶罐,罐口用染血的兽皮封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撞击!
老妪干枯如同鸡爪般的手指,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和韵律,在陶罐上方凌空刻画着,口中发出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突然!
“噗——!!!”
老妪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她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一大口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甚至隐隐夹杂着细微蠕动黑点的乌黑血液,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狂喷而出!尽数喷在了面前那个骷髅头骨陶罐上!
“啊——!!!”
老妪发出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她枯槁的手指死死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心脏正被无数钢针穿刺!
那骷髅头骨陶罐在沾染上乌血的瞬间,猛地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一道狰狞的裂缝从罐口蔓延到底部!罐内那疯狂的撞击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带着剧毒和死气的黑烟从裂缝中汹涌而出!
“我的蛊王!!!”
老妪看着破裂的陶罐和逸散的黑烟,目眦欲裂,发出更加绝望痛苦的嘶吼!这陶罐里是她耗费数十年心血、以自身精血饲喂的本命蛊王!蛊王死,她遭受重创,根基受损!
这还没完!
随着蛊王死亡的反噬,法坛周围那些悬挂的、饲养在瓶瓶罐罐里的无数毒虫——色彩斑斓的毒蛛、狰狞的蜈蚣、蠕动的蝎子、发出嗡鸣的毒蜂…仿佛瞬间失去了控制,变得无比狂暴!
它们疯狂地撞击着容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有些弱小的毒虫甚至首接爆体而亡!整个石窟内,弥漫着死亡和失控的疯狂气息!
“是谁?!是谁破了我的‘噬心人傀蛊’?!还灭了我的本命蛊王?!!”
老妪状若疯魔,枯槁的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石缝里,指甲崩裂,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她那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怨毒和恨意,几乎要将整个石窟点燃!
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山岩和遥远的距离,死死地“钉”向了帝都的方向!
“棠…玉…兮!!”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毒液,
“霍家…棠家…你们等着!老身与你们…不死不休!!!”
她挣扎着爬起身,踉跄着走到洞窟深处一个更加隐秘的角落。那里供奉着一尊造型诡异、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黑色神像。神像前,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卫星电话。
老妪伸出沾满自己鲜血和蛊虫残骸的手,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经过无数次加密转接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
“尸婆,何事?”
“尊…尊上…”
被称为尸婆的老妪声音嘶哑,充满了痛苦和怨毒,
“任务…失败了!人傀被毁!老身的本命蛊王也被那棠家小贱人破了!反噬…反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