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宴淮:“…………”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又被大爷这朴实的安慰狠狠扎了一刀。甩?他连被甩的资格都没有,是被单方面抛弃了!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霍宴淮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大脑在危机时刻高速运转。同学?老师?不行,他根本不认识。学校教务处?效率太低!
他唯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知道棠玉兮确切行踪的自己人——只剩下那个看自己最不顺眼的大舅哥,棠御川!
霍宴淮几乎是抖着手,在通讯录里翻出那个标注为“棠御川”的号码,闭了闭眼,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霍宴淮以为对方故意不接时,终于通了。
“喂?”
棠御川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背景音似乎是在一个高级餐厅,有隐约的爵士乐和杯盏轻碰的声音,透着一股悠闲和幸灾乐祸?
霍宴淮强迫自己冷静:
“大哥,是我,霍宴淮。请问……你知道兮儿现在在哪里吗?她手机关机了,学校说她下午跟同学去澳城研学旅行了?”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传来一声极其清晰、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恶劣笑意的轻笑。
“呵……”
棠御川慢悠悠地品了一口什么(红酒?),声音里的愉悦几乎要溢出来,
“霍厅啊,消息挺灵通嘛?没错,我们家兮儿下午跟着圣樱经济系的研学团,飞澳城了。为期一周,考察博彩业经济与区域发展联动,学校组织的正规项目。”
霍宴淮的心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怎么?霍厅这是……刚下班?想起来接人了?”
棠御川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可惜啊,晚了点。我们兮儿这会儿,估计飞机都快落地了。霍厅工作繁忙,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我们棠家会照顾好她的。您呐,就继续安心忙您的国家大事吧!”
“大哥,我……”
“嘟…嘟…嘟…”
没等霍宴淮再说一个字,电话己经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无情地嘲笑着他的狼狈。
霍宴淮握着手机,僵立在圣樱学院华灯初上的校门口,晚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带着初夏的暖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冰冷和铺天盖地的委屈。
门卫大爷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又同情地叹了口气,小声念叨:
“哎,可怜的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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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万米高空之上。
一架飞往澳城的空客A380头等舱内。
棠玉兮靠窗坐着,小脸贴在微凉的舷窗上,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和渐渐沉入海平面的夕阳。
她换下了圣樱的制服,穿着一身舒适的米白色羊绒衫和浅色牛仔裤,长发松松地挽了个丸子头,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看起来清新又慵懒。
手机?早就被她调成了飞行模式,塞进了随身的兔子小挎包最底层。
耳边是同学们兴奋的窃窃私语和对澳城之旅的憧憬。她却有点心不在焉,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自己的一缕碎发。
脑海里,一会儿闪过霍宴淮那张冷峻的脸,一会儿又闪过他昨晚趴在粉红床上、撅着屁股等着她打回去的屈辱又滑稽的样子。
小脸微微发热,心里那点憋着的闷气,好像随着距离的拉开,消散了一些,但又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
她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哼!谁让他打人!还是打屁股!活该!就该晾着他!
“兮兮,快看!澳城夜景!好美啊!”
旁边的女同学兴奋地指着窗外。o三?叶{′屋^μ !首¤发·
棠玉兮收回思绪,望向窗外。飞机正在下降,下方是璀璨如星河般的澳城夜景,霓虹闪烁,勾勒出梦幻般的海岸线和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嗯,确实很美。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把那个姓霍的混蛋抛到脑后。
飞机平稳降落在澳城国际机场。舱门打开,带着海洋气息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
棠玉兮随着人流走下舷梯,踏上摆渡车。刚拿出手机解除飞行模式,还没来得及开机,就听到接机口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哇!快看那边!”
“我的天!那是……何家的人?!”
“排场好大!接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