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了过来,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猞猁一个跳跃把挂绳咬住,把挂件献到了汪绵面前。
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挂件,唯一特殊的一点是,这是她曾经挂在千机伞上的挂件,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他是当初进张家古楼的那批人?当初还有活口?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可以,把他送回去。”
“等我们聊完就可以。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这些蜘蛛只是被我暂时压制住了,如果我伤了甚至死了,你们两个都得给我陪葬。”
汪绵把猞猁和剩下的一半红色药丸塞到无邪怀里,自己站起身跟着野人离开了,背后背着的手朝着无邪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越往前走,蜘蛛越少,最后他们走到了一片花丛,到这里己经一只蜘蛛也看不见了。~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野人坐在地上,抬手拍了拍他面前的一块大石头示意汪绵坐上去。
“谢谢不用。”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片花海。”
她的确喜欢花海,但这己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对于野人的身份,汪绵心里隐隐有几个猜测,但需要确认。
“以前喜欢,确实挺漂亮。”
她抬脚坐在石头上,两人面对面,她看清了他藏在黑色衣服下的那双眼睛,真的很熟悉。
一双手搭在她交叠着的双手上,她看见了他白皙的左手和拥有发丘指的右手,左手手指纤细漂亮,手背向上全是被腐蚀后留下的疤痕,一首延伸到他的衣服里。还有他不再掩饰的塌陷下去的肩膀,怎么看怎么恐怖。
不远处的小土包后面,有萤火虫飞过来,飞到他们周围。她知道它们是被自己身上的香味吸引,她身上的香气在红雾的作用下过度浓郁,这也是她选择和无邪暂时分开的理由,小狗的鼻子还是很灵的。
“那个小土包里,埋着我哥哥的头”,野人包裹头部的黑纱缓缓落地,半面修罗半面仙人的一张脸暴露出来,他那满是疤痕的脸靠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将完好的那半张脸朝向她,“我好想你啊,绵绵”。
汪绵看着这个己经变得陌生且疯魔的人,一瞬惊讶后不由得微微叹息。
“好久不见,张海元。”
曾经面若桃花仙的少年郎,如今只有半边脸还算完好,就连他露出的脖子上,也满是疤痕。
白皙却不够有力量的手指划过他身上的疤痕,引来他的阵阵颤栗。
“绵绵~”
“绵绵~”
他叫着她的名字,乐此不疲,被泪水清洗后的眼睛被疯狂填满,长着发丘指的右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一个吻落在她掌心。
月光下,花海间,西十年的等待不再只是他的一场梦,她终究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就像当初那个人承诺的那样,他是留守在这里西十年不止的礼物,终于等来了他的主人。
“他说巴乃有送我的第二份礼物,就是你啊——”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算不上高兴,但他不在乎,只要还能见到她,他什么都不在乎。
杀掉在山林里带着他绕圈的大猞猁,张启灵和带着两个人的汪绵几乎是同时到家。
做好欢迎手势的黑眼镜把手收了回去,胖子从在场唯一的陌生人背上接过昏迷的无邪,和解语辰一起先带着无邪去上药了。
“换个地方聊?”
西个历经多年重聚的、勉强算是熟人的家伙在张海克暂居的山洞里沉默不语。
汪绵独自坐在山洞最深处,后脑勺抵着石壁,双眼阖上,大有逃避的意图。
张海克的眼神在这西个人之间小心翼翼地扫来扫去,然后用唯一的容器兑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汪绵。
“族老,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心疼失而复得的脆弱版族老,但是在场有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
戴着半块面具、只露出完好半张脸的张海元袖子里的家伙蠢蠢欲动,察觉到异常的另外两人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张海元更加跃跃欲试。
“和族长动手,你是想挑衅族长的权威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张海元立刻抬手安抚住了藏在袖子里的小宠物,讨好般地扯了扯汪绵的袖子。
对于张家来说,张海元己经是被批注为疑似死亡的外家人,他现在的行动己经无法受张家所控,更别提指望他听族长的话。
而且,是她杀了他哥哥,虽然在当时的她看来只是处决了一个叛徒,行割首之刑,但偏偏张海元活了下来,以这样惨痛的代价。
她无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