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心悸的“嗡嗡”声,在哑姑的歌声响起的瞬间,明显地滞涩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按了按。紧接着,那单调苍凉的调子仿佛找到了某种频率,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奇异地共鸣起来。喷涌的灼热气流肉眼可见地减弱了一丝,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也松动了那么一瞬。
石小乐按着腰间的苍龙珏,弓着的背脊明显放松了一点,他嘶哑地吐出一口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烫…轻了…点?”
徐无咎目瞪口呆地看着哑姑单薄却挺直的背影,那嘶哑却蕴含着奇异力量的歌声在滚烫的通道里回荡,像一股清泉流过龟裂的旱地。他张了张嘴,一句“厉害了我的姑”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变成一句:“海叔!这开嗓救场的劳务费…是不是得涨?”
海叔浑浊的老眼精光爆射,根本没看徐无咎,枯瘦的手指在账本上龙飞凤舞,铅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页,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又快又低:
“‘神迹’二次开嗓(指定向安抚地火),劳务费翻倍!二百两!”
“‘神迹’间接缓解‘活地图’(指石小乐)核心导航设备(指苍龙珏)过热损耗,设备维护费一百两!”
“‘神迹’有效降低团队整体熟度风险,环境改善附加费八十两!”
他笔下不停,浑浊的老眼却紧紧盯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以及前方在歌声中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或者说,更烫)的黑暗深处,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
“拢共三百八十两!记少爷账上!零头…算了!四百两!现结!”
他猛地合上账本,枯瘦的手指向通道更深处那在哑姑歌声中似乎被“驯服”了少许、却依旧散发着致命灼热和黑暗的未知之地,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押上全部赌注的疯狂:
“账清了!命还在!趁热打铁!跟着‘烫’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