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的战歌,继续吟唱:
‘鏖战四年!白沟河、济南、东昌…血染山河!’
‘大将张玉…战死!无数将士埋骨沙场!’
‘最终,建文四年六月乙丑(十三),你率军攻破南京金川门!建文帝…下落不明!’
‘你…登基称帝!改元永乐!迁都北京!五征漠北!七下西洋!修《永乐大典》!’
登基称帝!永乐大帝!迁都北京!七下西洋!《永乐大典》!一个个如同惊雷般的词语,狠狠砸在青年朱棣(意识b)的意识深处!将他所有的认知、所有的恐惧、所有的野心,都炸得粉碎,又重塑!
他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嗡作响!他…未来的他…竟然…造反成功了?!还成了皇帝?!开创了如此…如此辉煌的功业?!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刚才所有的愤怒、屈辱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魂深处的战栗和…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与欲望!
【‘那…那你…’】 意识b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混乱而剧烈颤抖,【‘你真的是…未来的…我?永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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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虚弱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沧桑,缓缓确认:
‘不错。?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朕…即是你。来自永乐二十二年,第五次北征归途…榆木川的终点。’
**(转:暂止干戈,暗夜筹谋)**
死寂。
寝殿内陷入一片绝对的死寂。烛火依旧在跳动,将青年朱棣(意识b)那张因为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靠在榻边,身体因为刚才的剧痛和此刻的巨大冲击而微微颤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离体而去。
永乐皇帝…未来的自己…穿越时空…回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体内…
这信息量太大!太匪夷所思!彻底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然而,那精准到可怕的历史“预言”(父皇驾崩时间、建文削藩顺序、湘王自焚、张昺谢贵之名、甚至靖难起兵的日期…),那同源灵魂反噬的痛苦,以及对方言语中那种对自身经历刻骨铭心的熟悉感和沧桑感…这一切的一切,都疯狂地指向一个他无法否认的、荒诞绝伦却又无比真实的答案!
过了许久,许久,青年朱棣(意识b)才如同生锈的机器般,缓缓转动眼珠。他的眼神依旧混乱,但最初的惊骇和空洞中,开始浮现出极其复杂的情绪——难以置信、茫然、一丝被点破野望的灼热,以及…对那个虚弱声音本能的、难以消除的戒备。
【‘你…你为何会来?’】 他嘶哑地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为何?’ 意识a(永乐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迷茫,‘朕…也不知道。或许是天道轮回,或许是…朕的执念未消?’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子,你现在信了吗?信不信你即将大祸临头?!’
【‘…’】 青年朱棣(意识b)沉默了。信吗?父皇的诏书如同悬顶之剑,应天的流言甚嚣尘上,周王、湘王的遭遇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未来的“自己”带来的“预言”,虽然惊世骇俗,却如同黑暗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那步步紧逼的杀局!让他再无半分侥幸!
【‘那…那本王…不,那我…现在该如何?’】 他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语气中,第一次没有了排斥和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求生渴望的茫然。他下意识地,将那个“未来的自己”,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和…参谋。
意识a(永乐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态度的转变!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稍稍落地。虽然过程惨烈,差点同归于尽,但总算让这个倔驴看到了悬崖!
‘第一步,’ 意识a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装!像朕刚才说的那样,装得比谁都老实,比谁都忠心!把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都给朕咽回肚子里去!让应天的人,让父皇,都以为你被这道诏书吓破了胆,从此安分守己,再无威胁!’
【‘装…’】 青年朱棣(意识b)咀嚼着这个字眼,巨大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装孙子?当懦夫?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但想到湘王叔阖宫自焚的惨烈,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废黜、囚禁甚至死亡…他紧握的拳头,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了几分。活着,才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