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复杂情感,在此刻失去的剧痛中,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原来,那冰封之下,并非空寂,而是早已沉淀了厚重如山的、无处安放的爱意!
**二、 断发为誓:血染菩提**
朱棣的崩溃并未持续太久。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摧毁一切后,留下的是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废墟。
他猛地直起身!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已从极致的痛苦中淬炼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死寂与决绝。他不再流泪,也不再嘶吼。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缩、冰封,沉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最深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缓缓地、极其珍重地将徐仪华冰冷的手放回锦被之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瓷器。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徐妙锦怀中,依旧紧紧攥着母亲衣襟沉睡的朱高煦身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深沉的痛楚(这是仪华用命守护的孩子),有冰冷的审视(他前院的“勇猛”带着原始的凶戾),更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极其陌生的责任。徐仪华临终的话在他脑中回响:“…别太苛责他…他只是…想让你…看得起他…”
朱棣伸出大手,不是抚摸,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极其缓慢却坚定地,将朱高煦紧攥着母亲衣襟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斩断儿子最后的依恋,也斩断自己心中最后一丝软弱。
沉睡中的朱高煦似乎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安,眉头紧锁,小嘴瘪了瘪,发出模糊的抗拒声。
朱棣不为所动。他将朱高煦抱离徐仪华的身边,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异常稳定。他将儿子交给旁边一名早已吓傻的嬷嬷,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带三公子回他寝殿。看好他,不许任何人打扰。”
嬷嬷如蒙大赦,抱着朱高燧(之前已被安置好)和朱高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暖阁内,只剩下冰冷的死亡和沉默的帝王。
朱棣的目光再次落回徐仪华身上。他看着那身褴褛的、沾满泥雪和刺目血污的灰色僧袍,那象征着她四年“清净”与“决绝”的痕迹,此刻在他眼中,却成了最大的讽刺与悲凉。她回来了,却穿着这身隔绝尘世的衣服,死在了他的面前!
一股混杂着暴怒、不甘和毁灭欲的火焰,在他冰封的心底猛地窜起!
“拿剪刀来!” 朱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突兀地响起。
徐妙锦和跪地的内侍都愣住了。
“本王说!拿剪刀来!” 朱棣猛地转头,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迟疑。
一名内侍连滚滚爬地找来一把锋利的金剪。
朱棣接过剪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微微一颤。他走到榻边,俯视着徐仪华安详却冰冷的容颜。他的眼神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爱意、悔恨、暴怒、还有被彻底激发的、属于帝王的占有欲!她是他的王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这身僧袍,这所谓的“佛门清净”,在她踏入王府、在他重新“看见”她的那一刻,就该彻底粉碎!
他伸出手,动作不再轻柔,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毁灭性的占有欲,猛地抓住了徐仪华僧袍的领口!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刺耳锐响,狠狠撕裂了暖阁的死寂!
那件象征着“静尘师太”身份的灰色僧袍,被朱棣用剪刀和蛮力,从领口处粗暴地撕裂开来!破碎的布片如同灰色的蝶翼,无力地散落在榻边。露出了里面同样染血、却相对素净的白色中衣。
徐妙锦失声惊呼:“王爷!您…!”
朱棣充耳不闻!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剪刀的寒光闪烁,继续撕裂!僧袍的衣袖、前襟…一片片灰色的碎布被无情地剥离、丢弃!仿佛在剥离那横亘在他们之间四年的时光隔阂和那道名为“佛门”的冰冷屏障!
很快,那身褴褛的僧袍被彻底除去,只留下染血的白色中衣,包裹着徐仪华单薄的身体。¨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此刻的她,不再是庆寿寺的“静尘师太”,仅仅是燕王妃徐仪华。
朱棣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呼吸粗重。他看着榻上只着中衣、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妻子,看着她苍白平静的脸,看着她唇边那抹刺目的暗红…那股毁灭性的暴怒如同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