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顾清欢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握着那封信。艘搜晓税惘 蕪错内容她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搅动了一下,泛起一圈圈涟漪。
那一晚傅斯年在灯光小路上说的话,像一根柔软的线,悄悄地缠住了她的思绪。她没有答应什么,也没有拒绝什么,只是……不再那么抗拒了。
第二天清晨,她拉开窗帘时,发现门口放着一束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卡片静静地躺在花束中间,素白纸片上只写了一句话:
“你曾说,喜欢白玫瑰,因为它干净、安静。”
她怔了一下,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记忆里,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句话,是在某个午后,他们一起坐在老槐树下喝咖啡时她说的。那时候,她靠在他肩上,他说她像个孩子,连花都挑得这么特别。
她没有把花扔掉,而是拿进屋里,随意插在一个玻璃瓶里,摆在窗边。
几天过去,每天清晨,门口都会准时出现一束不同的花,有时是紫罗兰,有时是铃兰,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糖果和小物件。微趣小税 嶵歆蟑踕哽鑫筷卡片上的内容也从回忆慢慢转向现在——
“今天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你喜欢的甜品店,我点了提拉米苏,等你来尝。”
“昨天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到巴黎时装周,我想起你第一次走秀时的样子,真美。”
“你说过,不喜欢别人送贵重的东西。所以我只想送你,这个世界上你曾经喜欢过的点点滴滴。”
她没回过一张卡片,也没接过一次他亲自递来的花。但那些文字,却像春日里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渗入她的心底。
悦薇来找她那天,正好看到她对着窗边的花发呆。
“你终于开始看了?”悦薇笑着问。
顾清欢没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你知道吗?傅斯年最近为了见你一面,在你们公司楼下站了整整三个小时。”悦薇继续说,“保安都劝他离开,但他就站在那里,不吵不闹,也不说话。”
顾清欢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他还做了别的事。”悦薇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些,“听说他取消了好几个重要会议,只为避开你可能加班的时间段。还有一次,他在电梯里听到别人议论你,当场就让人调岗了。”
顾清欢微微蹙眉:“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看你一直把自己锁起来。”悦薇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知道你还疼,也知道你怕再受伤。可是清欢,有些人不是为了伤害你才回来的,他们是带着真心和悔意,想重新走进你的世界。”
顾清欢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低声说:“我不是不想原谅,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相信。”
悦薇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天晚上,她又收到了一封信。这一次,信是放在她玄关的桌子上,显然是被人偷偷放进来的。她没有报警,也没有质问是谁送来的,只是默默地拆开。
信的内容比之前更长,像是他终于鼓足勇气,想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的选择,我也恨自己当初没能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可清欢,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每一次路过我们小时候常去的街角,我都会停下来,仿佛还能看见你在那边画画;每次听见你设计的作品获奖,我都忍不住想,那是我错过的未来。”
“我不奢求你能立刻接受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逃避责任的傅斯年。我可以等,哪怕你要用一生来决定是否愿意再次信任我。”
她读完最后一句,眼眶有些发热,却还是忍住了泪水。
她将信轻轻合上,收进了抽屉最深处,就像收藏一段无法言说的情绪。
第二天上班时,她依旧穿着简约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只是这一次,当她经过公司大堂时,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大厅角落——傅斯年正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神情专注地翻阅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