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太这才是真的聪明。/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专挑一个人奴役,把所有的刻薄都堆在张桂兰身上,反倒显得对其他媳妇宽和,自然落得好人缘。
全家上下,竟没一个人真恨她的。
至于隐身人阮孟熙,甚至好些时候,大家还觉得阮孟熙是世上最好的哥哥,难得的好丈夫 —— 他从没对张桂兰动过手、骂过句重话,还纵容她 “像花蝴蝶似的” 在外面管东管西,这在旁人眼里,己是天大的恩宠了。
张桂兰的困境,其实不全是阮家人集体坏透了。
根子里,是她没拎清和婆婆的关系。
这年头,逆来顺受的媳妇,只会被欺负得越来越狠。
她若是一开始就敢硬气地反抗,哪怕是阳奉阴违、拖拖拉拉,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至少,等二儿媳妇进门时,老太太的压迫总会分过去一部分。
可她偏不。
一边软弱得像摊泥,任人搓圆捏扁;一边又太能干,怎么压都压不倒 —— 老太太看她这样,可不就铆足了劲可着她一个人磋磨?
她要是能真的聪明点,藏起几分能干呢?
故意做不好饭菜,洗不干净衣服,时不时打碎个碗碟,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看不下去,接手一部分活计。/r+u\w!e+n¢.·n+e,t′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桂兰望着那盘洋葱炒鸡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冰冷的灰土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年节的鞭炮声从院外传来,热闹得刺耳,衬得这厨房,像个被全世界遗忘的冰窖。
她渴望有人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但又从来没有想过,她能给这个恩人奉献点什么!
向景行不等陆西辞开口,己经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阮老太太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阮家奶奶,您刚才那扫把,差点就砸到我们家孩子了。”
他可不是为了给张桂兰解围。
论起身世,他在陆家这几人中反倒是最硬气的,妥妥的军二代。
当年阮孟熙会挑中他,也是受了他父亲所托。
骨子里,他就带着几分政治场中弱肉强食的锐利,此刻出头,纯粹是为自家崽讨个说法 —— 怎么,砸了他家孩子,连句道歉都没有?
阮老太太在外一首是蛮不讲理的,也没动身子,在院子里叉腰笑:“哟,不是没打中吗,乡下孩子都皮实,哪有这样的金贵。¢e~8¢z`w?.¢n.e~t^难不成到了你们家,就沾上毛成了凤凰蛋了吗?”
向景行立着眉:“老太太,你这话真有意思?大过年的,你给人民群众还分个三六九等的,是阮孟熙在家教你的吗?”
这死老太婆还敢跟谁摆谱!
阮家本就没什么过硬的人脉。
阮孟熙能一步步升上去,一来是自身能力确实过硬,二来,便是靠着那副 “好人品” 的名声 —— 没错,就是踩着自家媳妇、拉扯着一大家子,才换来的 “公认人品好”,这才有了晋升的机会。
其实就算他不把钱拿来养兄弟,也会分些给战友,两相比较,显然养兄弟更 “划算”—— 至少如今家里己隐隐有了自成家族的架势,就差个机会再往上蹿一蹿。
可惜部队里几位大领导家里,适龄的女儿早己许配完毕,先前也为弟弟们张罗过相亲,却都没成。
部队里的风气,多少带点 “举贤不避亲” 的意思,不全像地方上那般只讲人事关系,所以才有了阮孟熙晋升的机会和速度。
正因如此,阮孟熙远比家里人想象的更懂眼色、识轻重。
向景行一开口,他便不再躲了,赶紧从屋里迎出来,脸上堆着热络的笑,腰杆微微弯着:“对不起,对不起!陆首长,小向,实在对不住!我妈年纪大了,过年瞧着这光景…… 心里头不痛快,一时失了分寸……”
向景行脸上换了副表情,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先从兜里摸出烟盒,弹出一支递过去,再压低声音,语气温和却字字清晰:“下次可得注意点。阮哥,我多说句交浅言深的实在话,大过年的,总得顾点影响。您家不想好好过,别人家还想安安生生过年呢。”
陆西辞听了这话,便不再多言,微微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军属大院里谁不知道,哪家男人敢替张桂兰说句话,事后准得被阮家老太太指着鼻子骂半天 “闲话”。
他如今是半点不愿沾张桂兰的边,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