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整这场拜师的事,大家也没必要一窝蜂地往她家凑,自然也就不会接触到张桂兰,更不会平白染上这晦气的感冒。
这一下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不说,孩子凭白的受罪。
这些话像带刺的风,悄悄在大院的角落里打转,让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别扭。
张桂兰本就生病没好,这么一累一冲撞,病又犯了,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滚热的,蒙眼走到家,开了院门,再想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在里面被孩子们抵住了。
阮家的房子不算宽敞,一共两间屋,只能将每间屋都隔成了上下两层。
楼上空间被巧妙地分成西份,老二、老三、老西、老五西家各占一份,虽紧凑却也各有界限。
楼下的布局更显分明:阮老太太单独住了一间,前面是客厅后面老太太自住。
另外一间住着老大一家,这屋子又分了前后 —— 前半间摆着张双层床,是孩子们的住处;里间则是老大夫妻俩的卧室,拉着布帘隔开,也算清净。
但此时抵着门不开的是她自己生的两个孩子,她自己亲生的!
“娘,你病了,别进来传染给我们,明天还要不要过年了!”
说话的是她女儿。
就像是人生最后一根草断了。
彻底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