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说话口齿清楚,虽带着些奶气的童音,却字字分明,听得人一清二楚。?求,书.帮. !免\费?阅·读^
江艳阳接过紫砂壶仔细一看,满脸惊讶地说:“小月亮,你真认识字啊?这上面还真写着中国土产公司呢。”
江艳阳话音刚落,屋里瞬间静了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乔云霆夫妻脸上都带着笑意,江晚意更是顺手又扒了个茶叶蛋,剥得干干净净去了蛋黄再递到女儿嘴边,心里暗暗叫好:干得漂亮!
温柔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捧着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强撑着解释:“许是后来人添的印记吧,不碍着它本身是老物件的……”
让人一听那语气,终究没了刚才的笃定,透着几分虚浮。
卫主任在一旁轻咳一声,打圆场似的笑道:“你是不是带错了?家里存着上百个紫砂壶呢,难免弄混。”
温柔赶紧顺着话头接道:“是呢是呢,我肯定是拿错了,瞧我这记性。”
可夫妻俩刚才那副神气活现、巴不得人人夸赞的样子,早就落进了众人眼里,此刻再怎么圆场,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江夫人心里憋着气,转头对大孙女儿道:“庆红,带妹妹进屋子里玩去!”
江家住的不是大院,是筒子楼。~e~z?k/s,w·.?n~e^t*
这年代,住筒子楼可比住大院体面 —— 因为卫生间在屋子里,能冲水,干净方便;而大院的厕所大多是公用的,相对要脏乱些。
江家分的是西室一厅,己经是这筒子楼里最大的户型了,江首长夫妻住一间,江艳阳夫妻住一间,江晚意占一间,阿秀带着闺女们住一间。
江艳阳一家自打两个女儿上学后,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只每逢周五晚上回来,住到周一早上再走,眼下是放寒假,便又住回了筒子楼。
江庆红本想带小月亮去自己那屋,阿秀却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小孩姐便改了主意,带着几个孩子进了江艳阳夫妻的房间。
西个孩子一进屋,就听见啪嗒一声,门被轻轻关上了。
温柔这才转回头,笑着问江晚意:“今年晚意回门,带了什么好东西?听说你婆婆家条件不错,老有钱了。”
“我带的礼物是真正价值连城,特别有意义!”江晚意胡吹大气,她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两份礼物,包装都是一样的:“这是给爸妈的,这是给大哥的。\s\h~e′n*n\v~f\u+.\c.o?m+”
“什么呀?”
江夫人和江大嫂都凑过来看,见江晚意的礼物和温柔带来的紫砂壶一样,竟是些不实用的玩意儿,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江晚意却毫不在意,笑着说:“你们打开看看,这是我们家月亮的挂历,在老家卖得可火了!大嫂,你回家再慢慢看,瞧瞧我家月亮是不是超级可爱?”
江大嫂惊讶地睁大了眼:“我倒是听说了,可你家月亮怎么会出挂历呢?”
江晚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月亮认了个干亲,她干妈是个女中英雄,上过报纸的。当时有个记者来采访干妈,见着我们家月亮,非说这孩子长得太可爱了,死活要给她拍挂历!”
江夫人不相信:“真的假的,月亮长成这样有啥可爱的,那人是没见过好孩子吗?见了月亮都这样,那见了我们家的小星星,不得奉为天人啊!”
江晚意狠起来是连自己都要骂的,“星辰这样的人家可看不上!妈你审美不行,跟人家艺术家没得比。这看人啊,不能只看五官,得看气质,月亮跟她奶一样,都是明艳大气的长相,拿得出手,而星辰和我一样,长得一副小家子气。”
江晚意和江夫人有几分相似的,就是那种明明五官也不怎么像,但一看就是亲娘俩的那种。
这是踩着自己反击江夫人。
谁让她骂自己的女儿,那江晚意就要骂她的女儿了。
乔云霆短促的轻笑一声,媳妇儿现在有点过分可爱了。
江晚意轻笑一声说:“她奶带着她拍了这套年历,还给了月亮当模特的钱呢。后来这挂历果然卖得好,一下子就卖了几千副,人家还说明年要接着给月亮拍。我们家啊,现在就数月亮最有钱了。”
有没有几千挂江晚意是不知道的,但这这不妨碍她吹啊。
江夫人惊讶地道,“还给钱,多少钱啊?”
江晚意笑了笑:“和一个正式工人一年的工资差不多吧。我们家月亮现在一年赚的钱,养她自己都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