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将军待他们兄妹一向亲厚,称得上是阿瑶的义兄。
此事告知将军一声,一来显得尊重,二来……若将军也认可,未来妹婿在乐天府,或许也能多得几分照拂。
齐光焰伸手接过那封信笺,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当看到“江临县举人秦淮安”那几个字时,捏着信纸边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
那原本平整的信纸,在他指下,渐渐被揉捏出数道清晰的褶皱。
陈进复又上前,抱拳躬身,言明想讨两日假。
齐光焰将手中信纸重重一搁,沉声道:“陈进,你当军营是你家呀?想来便来,想去便去?”
陈进愕然抬头。
自打追随将军以来,何曾听过这等重话?
一股子说不出的憋闷委屈,首冲心口,噎得他喉头发紧,面皮也涨红了。
一旁的西强眼见情势不对,赶忙抢步上前,一把攥住陈进胳膊,将他半拖半拽地拉出了大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齐光焰面上厉色未消,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伸手重新拿起那信笺,再次细细展看。
翌日天刚蒙蒙亮,西强便来找陈进。
想起昨日将军那冰锥似的言语,陈进心头一坠,脚步也迟疑起来,闷声道:“西强哥,将军…唤我何事?”
西强一板脸,催促道:“休要多问!将军有令,你我只管听命便是,莫忘了身份!”
他隐隐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确定。
陈进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随西强入帐。
甫一掀帘,就见齐光焰一身利落劲装站在帐中。
见二人进来,他的目光扫过陈进,只简短吐出两字:“来了?走。”
言罢,率先向营门口的方向走去。
走?陈进登时懵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