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自己了。
眼见梁家人被带进了秦府,另一边紧邻的国子监司业唐府,也派人来求助。
秦凌云大手一挥,那家人也被接了过来。
原本空旷的花厅,此刻挤满了劫后余生的人。
或倚柱瘫坐,或蜷缩墙角,或相拥低泣。
灯烛燃尽,又匆匆续上,烛泪层层堆叠,宛如众人心头淌不尽的血泪与惊惶。
更漏艰难地滴答,窗外浓稠的墨色,终于透出一丝极淡、极疲惫的灰白。
长街之上,骤然响起一声石破天惊的嘶嚎,狠狠撞碎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败了!淮阳王败了——快跑啊——!”
辰时初,秦府那两扇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秦冠礼与秦方辰父子二人,先后回到家中。
厅堂内彻夜未眠、焦心如焚的众人,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呼啦”一下围拢上来。
“如何?外面到底怎样了?”王素素抢上前,紧紧攥住秦冠礼的衣袖。
秦冠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朝着围上来的梁家和唐家人摆摆手:“都回去吧,外头安全了,梁大人与我一道回的。”
梁夫人一听,眼睛一亮,忙道:“改日再来道谢!”说着便领一家老小匆匆离去。
唐府众人也紧随其后,大厅转眼空了,只剩秦府自家人。
这时秦冠礼才开口道:“……反了!淮阳王……他在大朝会的时候……反了!”
“满朝文武……都被困在了金銮殿上,如同瓮中之鳖!”
他心有余悸,眼神涣散,仿佛还陷在那修罗场般的噩梦里。
他官职低微,倒也没人顾得上理会他,他就悄悄地缩在大殿最角落的蟠龙柱后头。
起初,几位白发苍苍的老阁老,仗着年高德劭,指着淮阳王的鼻子痛斥其悖逆狂行,言辞激切。
淮阳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那些人蹦跶了一会儿。
然后他一个眼神,就有护卫提着剑上前,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