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愤怒,没有质问,仿佛在闲聊今日的天气。^8′1~k!s.w?.^c!o?m¢
然而,这份平静落在露出原形的壁虎精耳中,却比恶鬼的咆哮更令人胆寒。
“你……你到底是谁?!”
壁虎精嘶吼着,丑陋的面孔写满惊恐。
那诡异的香气依旧在空气中弥漫,它引以为傲的妖力正如漏气的皮囊,飞速流逝。
更让它恐惧的,是苏白这个人。
他身上明明只有炼气期的灵力波动,可方才那兔起鹘落间废掉张帆的手段,那面对自己全力一击时的从容,那点燃怪香时的果决,无一不透着一股让它灵魂战栗的……老练。
这绝非宗门里养尊处优的弟子,而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杀神!
苏白没有回答。
脑海中那抹清冷的云纹烙印,似烧红的铁钎,在他纷乱的思绪中狠狠搅动。
愤怒、荒诞、被戏耍的屈辱、世界观崩塌的茫然……无数情绪如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膛翻涌,似要将他撕裂。
他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是谁,不重要。”
苏白抬起脚,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壁虎精。
“重要的是,你今天,留不下。”
话音落下的刹那,苏白动了。
他身影一晃,拉出道道残影,速度比先前快了数倍!
体内的《仙门正气诀》与魔道本源不再对峙,在那滔天怒火的催化下,首度交融。
一股灰色的混沌能量,如奔腾的江河,在他经脉中咆哮。
“死!”
壁虎精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求生本能压倒恐惧。,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它张开满是粘液的大嘴,一道青黑色毒液如箭矢般射向苏白面门。
苏白不闪不避,左手捏出最基础的仙门法诀——御风诀。
一股气流凭空而生,却不是柔和的清风,而是凝如刀锋的灰色气旋。
“噗!”
毒液被气旋卷走,击中岩壁,腐蚀出一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壁虎精的竖瞳缩成针尖。
那是什么力量?既非仙,亦非魔!
不等它反应,苏白已近在咫尺。
他未用剑,仅并指如刀,对着壁虎精四肢连斩四下。
动作快如幻影。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四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壁虎精四肢齐根断裂。
没有鲜血,伤口被灰色能量封住,断绝所有生机。
“啊——!”
剧痛让壁虎精发出非人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烂肉般砸在地上。
苏白看都不看它一眼,转身走向紫金八卦炉,一脚踢开昏迷的张帆。
他伸出手,轻抚丹炉冰冷的炉身。
很好。
人证物证俱在。
他拎起壁虎精抽搐的尾巴,另一手抓着张帆的衣领,拖着两条死狗,转身走出山洞。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太玄仙宗主殿,气氛沉重如死。
丹鼎峰主还在痛陈丢炉之殇,掌教真人面沉如水,天剑峰大师兄李剑一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掩不住的得意。+r?c,y,x*s~w..~c^o*m_
“掌教,苏白此獠,偷盗宗门至宝,身负魔气,罪证确凿!依我之见,当废去修为,打入九幽魔渊,以儆效尤!”
李剑一义正词严,仿佛正义化身。
殿内长老弟子纷纷点头,望向水牢的目光满是厌恶。
就在此刻。
“砰!”
大殿的门被巨力撞开。
两扇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全殿震惊,目光齐聚门口。
烟尘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他浑身浴血,月白弟子袍破烂不堪,沾满泥污,脸上几道狰狞划痕。
正是苏白。
他狼狈不堪,却站得笔直,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苏白!你竟敢越狱!”
李剑一最先反应,厉声喝道,心中却暗自惊骇。
水牢守卫森严,他如何逃出?
苏白未理他,拖着手里的东西,一步步走至大殿中央。
“咚!”
“咚!”
他随手一甩,两个“物件”重重摔在冰冷的地砖上。
众人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