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的影子在楼宇间闪烁。每一条尾巴都缠着不同的人影。还有狰。五只角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发出让人心悸的低频嗡鸣。
龙野拉着苏乐乐拐进地下通道。这里暂时安全。只有应急灯在头顶闪烁。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怀表快碎了。”他摊开手心。怀表的外壳已经出现蛛网裂痕。透过裂缝。能看见内部的齿轮在疯狂转动。边缘泛着红热。“每次投影出现。它就转得更快。”
苏乐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青鳞覆盖在怀表上。裂痕蔓延的速度慢了下来。“它在抵抗。”她的指尖传来细微的震动。“和我的鳞片……在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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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沉重的兽蹄。是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清脆声响。龙野熄灭火纹。把苏乐乐护在身后。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脸藏在兜帽下。手里把玩着块青铜令牌。
“神嗣的反应比预期快。”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像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尤其是这只嗔兽。失忆了还能触发守护形态。”
龙野的火纹重新燃起。“观察者议会?”
男人轻笑。令牌抛到空中。落下时变成狰狞的凶兽面具。“只是个信使。”他戴上面具。是穷奇的样式。“通知你们。投影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清理。从午夜开始。”
面具男转身要走。苏乐乐突然开口。“你说谁是嗔兽?”
男人的脚步顿住。兜帽下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青鳞上。“忘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你母亲是凶兽嗔。父亲是人类议员。神嗣计划最完美的失败品。”
怀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
龙野只觉得掌心一阵剧痛。怀表的裂痕彻底炸开。碎片嵌入皮肤。他听见苏乐乐的尖叫。不是因为恐惧。是青鳞突然暴起。像有生命般缠向面具男。
“离卦·炎狱。”他几乎是本能地发动能力。
火焰填满了整个通道。面具男在火中消融。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午夜。天干图腾柱倒塌时。记得给她收尸。”
火熄灭时。苏乐乐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青鳞缩回到腕间。像层易碎的釉彩。
龙野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怀表的碎片还在皮肤里发烫。“别信他的话。”
苏乐乐抬起头。眼睛很红。却没掉泪。“我是不是很危险?”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上的伤口。“你的怀表。是因为我才碎的吗?”
怀表的核心齿轮滚落在地。还在微弱地转动。龙野捡起来。塞进她手心。“它在保护你。”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就像你在保护我一样。”
苏乐乐握紧齿轮。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平静了些。“我们要去哪里?”
“天干图腾柱。”龙野站起身。把她拉起来。“他们想让它倒。我们就偏要守住。”
通道外的街道已经被投影占据。但龙野不再躲避。他牵着苏乐乐的手。一步步走出去。离卦火纹在他周身形成火焰铠甲。青鳞则在苏乐乐身边。化作半透明的屏障。
凶兽的咆哮震耳欲聋。
但龙野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是怀表碎片在皮肤里跳动的声音。
是青鳞与火焰共振的嗡鸣。
是苏乐乐跟在他身后。踩碎玻璃碴的清脆声响。
像某种倒计时。
在雾隐城虚假的白昼里。
敲打着命运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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