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表面烧出“相生相克,皆为平衡”八个字。
兕的咆哮声里突然混进孩童的笑声。雾气渐渐散去,露出门后盘旋的金色光柱,光柱中悬浮着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金”字。龙野正要去拿,苏乐乐突然拉住他,青鳞在她指尖凝成颗小小的糖粒形状。
“龙野哥,”她说,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栗子要分三块。”
怀表在这一刻彻底停了。龙野转身时,看见苏乐乐正盯着自己的手指发愣,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青鳞从她腕上褪去,露出苍白的皮肤,上面有淡淡的齿痕——那是她第一次兽化时咬的,龙野以为她早就忘了。
“你记起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苏乐乐摇摇头。但她把掌心摊开,里面躺着枚青鳞,鳞上刻着极小的“三”字。“不知道为什么,”她小声说,“觉得该这样。”
门后的光柱突然剧烈波动。龙野抓起那枚“金”字令牌时,发现令牌背面刻着十二地支中的“申”,对应的正是十二生肖里的猴。而光柱深处,隐约能看见第二扇门的轮廓,门环是木制的,上面缠着藤蔓。
木属性的试炼,要来了。
苏乐乐突然打了个喷嚏。龙野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外套口袋里的糖纸千纸鹤掉出来,被风吹向光柱。千纸鹤穿过光柱的瞬间,化作漫天金粉,金粉落在苏乐乐发间,像撒了把碎糖。
“下一题会是什么?”她仰头问,睫毛上的金粉簌簌往下掉。
龙野望着第二扇门的方向。怀表虽然停了,但他能感觉到齿轮在重新咬合,带着某种新生的震颤。就像唐三说的,齿轮要逆向转动才能看见真相。他握紧苏乐乐的手,她的青鳞在两人掌心慢慢融化,渗入皮肤,留下淡淡的痒。
“不管是什么,”他说,“我们一起答。”
门后的风突然转向,吹得金粉在空中拼出半张笑脸。龙野知道,这只是开始。终焉之门的七重试炼,本质上不是考验力量,而是考验他们是否敢相信——即使记忆会被篡改,即使规则能被重构,有些东西始终像青鳞上的纹路,刻在血脉最深处。
比如那句“糖分三块”。
比如此刻交握的手心,正在同步升温。
比如门环的饕餮纹,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像在默认某个古老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