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大家守夜,其他几个方向,呼延将军你轮流各派一人值夜就行。”
众人都看出他已是怒极悔极,竟是一句都不想再多谈这事。
呼延庆接道:
“此地林木繁多,晚上需防火攻,大家辛苦一下,今晚不要睡帐篷,都睡浅一点。
平海兵卒,兵甲都放在身边再睡!”
众人轰然应下。
夜色渐深,唐烈独自盘在太平车上吐纳,久久不能入定。
大成和尚的话确实对他触动颇深,往日虽然称起梁山人一口一个贼寇,毕竟了解不深,民间对梁山头目聚义结拜还颇有赞叹,所以白日里总抱着修道人慈悲为怀的心思。
这时候四下清寂,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半天,偶有虫声响起,唐烈的思绪越发活跃。
贼就是贼,既然做了贼,便抛弃了正常人的纲常伦理,仁义道德!
既然能心安理得地活吃同类的心肝,那他们的所谓义气深重不过是笑话而已,毕竟,他们的小义只聚焦在同伙的身上,对这世上的其它人,不管是同一族类的汉人也好,同为练武的同道也好,他们都全无悲悯同理之心!
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从心所欲,这一个夜晚,唐烈反复自格己心,确定了他的大义绝对与梁山众人不同,不管再怎么冲虚恬淡,他无法接受与木石禽兽同质无情。
他的大义,应该是家国情怀,应该是普度众生,而不是只修自己于泥涂拽尾之中,这样的话,他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