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闷哼一声,他知道今日遇到了硬茬,咬咬牙,拼尽最后一丝魔力,将尸幡高高举起,试图施展禁忌之术。
就算死……他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但云渊川岂会给他机会,他冷眸一凝,大喝道:“冰狱封禁!”
顷刻间,邪修脚下的地面迅速冻结,一层又一层的坚冰如牢笼般将他困住。男人奋力挣扎,却只让冰层愈发厚实,更加难以挣脱。
云渊川缓缓走近,灵力化作冰刃,轻轻一划,便将尸幡斩成两段。失去尸幡的邪修,灵力瞬间溃散,整个人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咳咳……”
这尸幡可是他毕生的心血!如今却被这么轻易的就毁了!
要是……要是今晚没有这群该死的修者打扰,没有那个小贱人!他早就可以晋升大乘,跟面前这个匹夫大打一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无视邪修怨毒的眼神,云渊川款步上前,高高在上的看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邪修,淡漠的开口:
“说,你们邪修为何如此大规模出现在正道地界?”
“呵……我爱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你们管的着?”
男人嘴角还流着血,可眼睛还挑衅的看着云渊川,脸上挂着阴鸷的笑,“反正你们正道都是一群眼瞎耳盲的废物……我告诉你,这大殿地下的那些白骨,都是我来正道地盘后杀的。”
“但你们却丝毫没有察觉,真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过是对我有私仇……否则,事不关己,你怎么可能会撕裂时空赶来,必然还在你的府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吧。”
这句话云渊川倒真的不好反驳。
他的确是因为这胆大包天的邪修重伤了云逸尘才会动身……况且事情闹的这么大,在他来之前却没有一个大乘期的大能前来支援。
对于这些大能来说,只要他们动一动手指头,对于其他普通修者来说致命的灾难可能瞬息就灭,不会造成多大伤害。
但现实却是,除非火烧到自己头上,否则没有人想去灭。
这也是修仙界最冷漠残酷的一面。
“我早就看穿了你们修仙界的虚伪。”男人咳出一口血,只有眼睛还阴毒的盯着云渊川。
“你们标榜自己是正道,却还是有那么多蛀虫为祸世间。你们拿着正道的道义去洗脑底层的修者,但你们的上层又有哪些能真正担的起正道的教义?不过是让所谓的牺牲大义化合理化,鼓动着那些修者为你们冲锋陷阵……”
“黑白本就共生,你挑拨本尊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云渊川面不改色,继续垂眸看着男人。
哪有真正的非黑即白,正邪、仙魔两道本就由混沌一体同生。
批判正道用道义规训修者时,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正道地界能比魔界、妖界等更加太平,更有秩序?
“你若真是愤愤不平,觉得正道的不公,觉得正道草菅人命,那你指使手下杀害那些同胞的时候,你又站在什么立场?”
又当又立。
邪修讨厌正道修者是必然的,但把自己的暴行美化成对正道不公的反抗,才是真正的恶心。
“你的话,本尊不想听。”
“但你侥幸说对了一点……伤我徒儿的代价,你承受不起。”云渊川冷冷说罢,抬手一指,一道冰锥登时穿透邪修的心脏。
“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云渊川指尖一道魂火骤然亮起,化作锁链般的魂丝,如毒蛇般猛地窜向那邪修的眉心。
这竟是要搜魂!
“你……你敢!”
纵使男人挣扎,可那魂丝还是轻易穿透他的识海防御,如同无数钢针刺入灵魂深处。
剧痛让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意识在魂火的灼烧下开始破碎,记忆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出。而云渊川也紧锁着眉头,跟随着记忆慢慢深入。
终于,漫长的时间过后,云渊川脸色复杂的放下了手,而男人则瞪大双眼,不甘地吐出一口黑血,随后身躯化作冰块,“咔嚓”一声,碎成无数小块,消散在这冰寒的天地间。
至此,邪修,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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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川跨出空间时,大殿内早已没了那些邪修的身影,只留下些许修者,搬运着同胞们的尸身。
殿外,朝霞正将云层浸染成血色绸缎,初升的朝阳刺破云层,却照不暖这浸透寒意的残垣。
云渊川仰头望着天际盘旋的鸦群,喉间溢出一声沉重叹息,像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酸涩尽数吐出。
“凌云宗弟子听令,务必将同门尸身带走,有亲故的安排亲故下葬,若无的,葬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