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飞快转着,要是自己弟弟真的把持不住,对吴之筱做了这种事,他该怎么办?大义灭亲还是亲亲得相首匿?
赵潜搓着手,很是焦灼,脑袋里两个小人在打架。?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醒酒。”赵泠淡淡道。
在赵潜怀疑的眼神中,他将烂醉如泥的吴之筱往自己屋里抱去,放在东外间的茵席之上,扯过一块羊绒夹被给她盖上,引枕垫在她后颈。
跟着进去的赵潜赶紧给炭盆里添上几块炭火,手中用火棍拨着炭,口中道:“你屋里向来冷清,这炭得烧热了,可别让她冻着。”
要是一会儿赵泠要对吴之筱做些什么,宽衣解带的,那这屋内就更不能冷了。到现在他都不相信,赵泠带吴之筱回府,仅仅是为了给她醒酒——这是人做的事吗?!!!
赵泠今晚带吴之筱回自己府里,说起来确实不应该。
要说醒酒,他大可交给她阿姊,她阿姊自然会照顾她,自然会给她醒酒,他根本不用担心。
他只是突然冒出一个自私的念头来,想要她多黏着自己一会儿。
从她给自己糖的那一刻起,赵泠就知道她把他当做了那个在国子监时的赵子寒,而她,也把她自己当做了在国子监时的吴之筱。_j!i′n*g·w,u′x·s+w~.¨c_o,m*
那时候的吴之筱会拽着他的手不放,会用甜软的嗓音唤他的名字,唤得赵泠忍不住要堵住她的嘴。
“赵子寒。”
她总这样唤他,跟在他后边急急的唤他,附在他耳边轻轻地唤他,从他身后突然冒出来俏皮的唤他。
自己的名字,被她唤得很好听,唤出声来,像是嚼在她口中的糖,甜丝丝的,入了他的耳,像是将她嘴里的糖渡入他的口中,清甜水润又暖融融的。
但这些,她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她曾经那样的缠着他,赖着他,唤着他。现在的她对他恭恭敬敬不逾矩,客客气气不越界,清清白白无暧昧。
他想要吴之筱再那样唤自己,再那样缠着自己,赖着自己。
这,便是他的私心,私心一直都在,只是今晚生长得格外野蛮,想来是初春将临,万物疯长,他压抑不住。
“赵子寒……”
吴之筱翻一个身,双眼迷离地看向他,抿着唇很难受地唤他的名字,双腿还要蹬开羊绒夹被。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嗯。”
赵泠淡淡应声,扯了扯她蹬开的被子,又给她盖好。
她道:“我渴……”
她在东来酒楼喝了酒,喝酒时,又贪食吃了许多甜食,干烧着喉咙,现在恨不得灌下一池子水。
“我去给你倒水。”
赵泠起身,给她捧来一碗温水,亲自递到她唇边,扶着她起来喝了几口,再抚着她后背,道:“再躺一会儿醒醒酒。”
听他话的吴之筱顺着他的手,躺了下去,一把抱住他一只手,迷迷糊糊用脸颊蹭在他粗糙的手掌上。久违的熟悉的触感,让神志不清的吴之筱屈从于习惯,贪恋于他掌心的温暖。
她迷离的醉眼望着他,小声喃喃着:“赵子寒,你长得真好看……”
“我知道。”
赵泠低声应她。
当初吴之筱对他说喜欢他时,还对他说了一句:“我主要是垂涎你的美色。”
那时候,她的眼神像极了看到西宛葡萄时的眼神,杏眸水灵灵的,小魔爪像猫儿扑食一般,就要生扑上来,把他吃干抹净。
吴之筱对赵泠说得最多的话,便是:“赵子寒,你长得真好看!”
这话的意思,在赵泠看来就是——你长得真好吃,和西宛葡萄一样好吃。
想着还要给她准备醒酒汤,他刚要抽出自己的手时,吴之筱立马用力抱住,像是攥着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紧紧护在胸前。
她鼓着腮帮子,奶凶奶凶地与他道:“这是我的!我的!不许抢!谁都不许抢!我的!”
双腿一蹬,又把羊绒夹被给蹬开了,露出她小巧精致的脚踝来。
赵泠颇为无奈,道:“好,是你的,我不抢。”任由她抱着,手抚着她的侧脸,指间摸到她有些热的耳廓和前额,还是得赶快给她醒酒才是。
转过头,对身后偷看的赵潜道:“醒酒汤。”
“我去?”
赵潜见他被吴之筱抓着抽不开身,只好出屋门,让厨房的人煮一碗醒酒汤,再备好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