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斯泰尔杀虫诛心,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圣座多少会告诉您一些……看来他对您的信任,还不如对我。”
ooi一看,这只雄鹰一般的铁雌站在正前,还是死死瞪着对坐的星盗,手攥成拳,最后还是无力地松开。
这只雌虫没有说错。
上将委屈了。
提到靳烛幽,安德森的眼神已经要杀虫,这只虫偏偏还要挑衅,朝着他身后的雄虫招了招手,安德森猛然向前一步,将靳烛幽护在身后,却也拦在身后。
不论这只虫和星盗曾经是什么关系,安德森都不会让处于失忆状态的雄虫靠近这只虫一步。
仿佛是徒劳地,可笑地证明他与雄虫才更亲一些。
雄虫没有再前进,却也保持距离地后退了几步,安德森咬了咬下唇,沿着阿利斯泰尔给出的线索继续问:“和江离有什么关系?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安德森身为平民军雌表率,职业生涯中只犯过两次错误,第一次是奉命羁押虫犯江离时,江离当着他的面对自己扣动了扳机,第二次便是缉捕靳烛幽时……
雄虫看着抵在胸前的光枪,狡猾地说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而后趁他不备扣动了他的扳机。
这几十年藏起的千般暗悔和空虚,都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但江离自戮那一次,也是安德森在雄虫消失在边际星前最后一次看见他,靳烛幽诡异地出现在一旁,他似乎在驾驶舱内看了他一眼,不等安德森反应,这只小型星舰就跃迁消失了。
安德森呼吸急促了一些,试探着伸出手,勾连住了站在一旁的雄虫的一根小指,全然不顾雄虫试探地抽离,轻声道:“感觉还好吗?”
靳烛幽茫然地回应:“还可以。”
阿利斯泰尔同样茫然但微笑,安德森这吃紧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刚刚他朝虫脑门扔燃烧弹了。
安德森恍惚间还觉着靳烛幽和从前一样,下一刻就会抬头向他露出一个藏着深重心思的笑来。
这只虫往常爱笑,却时常笑不达眼底。
这只虫说的话也时常不着调,但真正想说的,想问的,却从不告诉他。
只握住了靳烛幽一根手指头,上将的心也安了一半。他转头向着玩味地看着这边的阿利斯泰尔,多少知道要从这只老练的星盗嘴里敲出一些东西,就必须多少阐明自己的立场。
“军部并非完全站在审判庭这边,当时第一军收殓了江离阁下的尸体,同时对计划对私联异兽的事件展开调查,但调查权被审判庭判决给了贵族,这才爱莫能助。”
星盗既然能自如穿梭在军部的追捕间,想必也有自己的耳目和内线,对现在军部和贵族的形势有一定了解。
安德森总归还是第一军上将,也是亲手杀死了圣座的虫,圣座现在状态不详,这只虫不肯轻信才合理。
“即便如此,上将现在也身陷囹圄吧。”阿利斯泰尔进一步点破了面前虫面临的困局,他之所以能在这里乖乖等着安德森找上门来,也是因为知道了眼前这只虫已经上了边际星通缉令的榜单。
如果边际星贵族速度快到把罪证编纂好,那这位上将和星盗也没什么差别。
“况且……”阿利斯泰尔看向了被他牵在手里的靳烛幽,“圣座的真容应该已经泄露出去了,稍微操作一下,就能和政府监狱爆炸案扯在一起。”
阿利斯泰尔有些玩味,他说这些话时眼神瞟向了靳烛幽,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
从刚开始对边际星了解甚少的空降上将,到现在和星盗反动组织一起上榜通缉令,他身侧的这只雄虫完全有能力以身入局,将堂堂主星上将算计到如今的地步。
安德森会因此再度对雄虫失望吗?
靳烛幽足够敏锐,他察觉到了身侧雌虫一瞬的僵硬,以及面前虫的挑拨之意,记忆全无的雄虫在被误解时终于有了慌乱和委屈,刚想抽开手,雌虫却比任何时候都握得更紧。
他看着靳烛幽,像是对着失忆的他说,又像是对着从前那只总是挂着一抹落寞的笑,玩世不恭一般看着他的虫说。
“不用这么麻烦的,全部告诉我就好了。”
告诉他,无论是什么想法,是善意或者恶意,他都想知道,都愿意听。
他已经不想,也再不能怀疑身侧这只虫了。
来的太晚了,安德森想,他来不及对雄虫说出口的话,偏偏要对着一个没有记忆的虫才终于说出来。
“我想……了解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