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他收到助理发来的调查报告。
正如他所料,鹿家最近有大笔资金异常流动,收款方是几个离岸账户,大多数都是外域的几个国家。
祁北屿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鹿家那群蠢货,把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宝贝供着,现在被反咬一口也是活该。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个月,鹿明就能把鹿家掏空。
祁北屿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已经开始期待那天的好戏了。
傍晚时分,祁北屿站在花店前犹豫不决。
他记得上周鹿卿盯着父亲花园里的玫瑰看了很久,眼神温柔得像在看什么珍宝。
“要一束红玫瑰。”他最终对店员说,又补充,“最贵的那种。”
店员包花时,祁北屿站在一旁,不自觉地用舌尖拨弄着那颗新打的舌钉。
金属小球滚过敏感的口腔黏膜,带来奇异的触感。他突然有点心虚——鹿卿知道了会生气吗?
但转念一想,他祁北屿做什么需要向别人报备?就算是他最宠爱的“玩具”也不行。
这么想着,他接过花束时力道大了些,几片花瓣飘落在地。
回到家时,鹿卿正在书房练习缝合技术。桌上的人体模型手臂上已经缝了十几道,针脚整齐得像艺术品。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回来了?”
祁北屿没说话,轻手轻脚地把玫瑰花插进玄关的花瓶里。
鲜艳的红衬着纯白瓷器,格外醒目。他盯着花看了一会儿,突然不确定鹿卿会不会喜欢这个惊喜。
书房里,鹿卿终于放下器械,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祁北屿,眼睛一亮:“剪头发了?”
祁北屿点点头,还是不开口。新发型让他看起来更年轻了,碎发垂在额前,配上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活像只矜贵的布偶猫。
鹿卿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却被躲开了。
祁北屿径直走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呼吸热乎乎地喷在皮肤上。
“怎么了?”鹿卿环住他,手指无意间碰到那束玫瑰,“花是你买的?”
祁北屿在他怀里点点头,依旧不说话。鹿卿觉得奇怪,平时这小疯子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开心?”鹿卿轻轻拍着他的背,“公司有人惹你了?”
摇头。
“累了?”
还是摇头。
鹿卿捧起他的脸,发现祁北屿的耳朵红得滴血,眼神也飘忽不定。
这副心虚的样子实在太罕见,他忍不住逗他:“那是想我想得说不出话了?”
出乎意料,祁北屿没有反驳,反而把脸往他手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鹿卿心头一软,正想亲亲他的额头,突然注意到小家伙的嘴巴一直紧闭着,腮帮子还微微鼓着,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嘴里含了什么?”鹿卿挑眉。
祁北屿立刻摇头,死死咬住牙关。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反而更可疑了。
鹿卿眯起眼睛想去掰小家伙儿的嘴,但是,很明显,掰不开,毕竟正常情况下,鹿卿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祁北屿。
但是鹿卿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鹿卿直接低头,在祁北屿的喉结上轻轻一咬。
“呜!”祁北屿浑身一颤,像被按了某个开关,整个人软了下来。
鹿卿趁机把他按在沙发上,一只手扣住他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张嘴。”鹿卿命令道。
祁北屿挣扎了两下,发现平时能轻松撂倒两个壮汉的自己此刻竟然使不上力。
鹿卿的膝盖顶在他腿间,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危险地眯着。
最终,祁北屿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一道银光闪过。
鹿卿的呼吸停滞了一秒。祁北屿的舌尖上,一枚小巧的舌钉正闪着冷光。
金属的硬朗和他口腔的柔软形成强烈反差,有种近乎暴力的美感。
“你……”鹿卿松开钳制,声音发紧,“什么时候打的?”
祁北屿趁机挣脱,缩到沙发角落,像只做错事的猫:“下午……”
鹿卿深吸一口气。理智上他知道应该生气——舌钉容易引发感染,就算祁北屿没有痛觉,也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