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啊鹿卿,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他不但没掐死你,还那么惦记你,你们真的是让我很难受啊”
鹿卿坐在出租车后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屏幕还停留在那条发给祁北屿的「好好吃饭」上,简短的三个字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指尖发麻。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他抬头看了眼导航,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眼这个眼眶发红的年轻人,识趣地没搭话。
这年头,谁还没点伤心事呢?
鹿卿看着车窗外霓虹灯闪烁,突然想起祁北屿的眼睛——那种在暗处会微微发亮的颜色,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瞳孔。
小疯子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喝药?会不会又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鹿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小家伙儿掐他的时候可没手软啊。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鹿昭发来的定位更新。鹿卿点开地图,发现目的地是城郊一栋废弃仓库。
他挑了挑眉,看来他这位“大哥”也不是什么善茬,选这种地方审人。
“到了。”司机踩下刹车,轮胎在砂石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这地儿挺偏的,需要我等您吗?”
鹿卿扫码付了车费,摇头道:“不用。”下车时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没接过我这单。”
司机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比了个ok手势,一溜烟开走了。
仓库外围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见到鹿卿后微微颔首,其中一人引着他往里面走。
鹿卿注意到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禁在心里吹了声口哨——鹿昭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灰尘和血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鹿卿下意识屏住呼吸,眯起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
仓库中央,鹿明被反绑着跪在地上,白衬衫上沾满污渍和血迹,精心打理的发型乱得像鸡窝。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鹿卿。
“你!”鹿明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保镖一脚踹回地上,“是你干的对不对?祁北屿那个疯子帮你……”
“闭嘴!”鹿父冲上去又是一脚,皮鞋尖正中鹿明腹部,“白眼狼!我们养你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你就这么报答?”
鹿卿站在阴影处,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这一幕。
三个月前,就是这位“父亲”用同样的力道踹过原主,理由是“不懂规矩,欺负弟弟”。现在风水轮流转,真是讽刺得令人发笑。
“爸……爸你听我解释……”鹿明蜷缩在地上干呕,声音断断续续,“钱真的不是我转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鹿昭靠在旁边的集装箱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眼镜:“银行流水显示,最后操作是从你的设备登录的。十个亿,就这么消失了?”
“我发誓!”鹿明突然挣扎着转向鹿卿,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是他!一定是他让祁北屿——”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鹿卿。他适时地露出茫然又受伤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无辜!”鹿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保镖按得更紧,“一定是你!是你和祁北屿联手设计的!”
鹿卿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我和祁少……已经……”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原地炸开。鹿父鹿母面面相觑,连鹿昭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什么?”鹿母尖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鹿卿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淤青,“他……差点掐死我……”
这个证据太过有力,连鹿明都一时语塞。新闻上祁北屿车祸的报道还历历在目,如果这两人真的决裂了……
“胡说!”鹿明突然又激动起来,“一定是他帮你转移的资金!只有祁家祁北屿有这个本事!”
鹿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祁少还愿意帮我,我会被赶回这个家吗?”他意有所指地说出那个曾经把他拒之门外的“家”。
“鹿卿,你还装,你心机……”
“够了!”鹿母突然冲过去甩了鹿明一耳光,钻石戒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小卿昨天就被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