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部砸中,猛地弓起!一大口混合着暗红和金色的血液狂喷而出!双眼中的黑暗旋涡如同破碎的玻璃,瞬间崩解!眼白重新显现,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他体表的暗红血丝纹路如同被烧断的电路,光芒迅速黯淡、熄灭!
那股占据他身体的、冰冷暴戾的怨念气息,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
“呃…”陈默的本体意识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代价是惨重的!强行压制并承受了怨灵自爆的混乱反噬,让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内脏如同被绞肉机搅过!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向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撑着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地面上的反向血印,在失去了核心怨灵意志的冲击后,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个普通的暗红色印记,烙印在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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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内肆虐的怨念风暴骤然平息,只剩下混乱的能量余波在空气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
“林薇…”陈默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望向林薇倒下的方向。
林薇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素色的风衣被鲜血染红了大片。她的脸色白得透明,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后心处,那深青色的“血锁”印记,在青铜面具人剥离了画卷核心血印的瞬间,如同失去了目标的毒蛇,变得黯淡了一些,不再疯狂扭动,但依旧如同烙印般刻在那里,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持续侵蚀着她的生机。
“快!救人!” 终于从恐怖威压中挣脱出来的特警队员,嘶吼着冲向倒地的孙雷和林薇。
陈默挣扎着,想要爬向林薇,但身体如同散了架,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员们将林薇和孙雷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陈局!您怎么样?”一名队员冲到他身边,想要搀扶他。
陈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撑住。他布满血丝的目光,死死地扫过仓库——那幅被剥离了核心血印、光芒彻底黯淡、如同普通残破古画般静静躺在地上的《大明宫夜宴图》;地面上那个由他鲜血构筑、已经失去光泽的暗红反向血印;以及…通风管道口那一道细微的、崭新的金属刮痕。
青铜面具人!他夺走了最关键的核心血印!
那血印…是解除林薇身上“血锁”的关键?还是…“暗河”有更可怕的图谋?
“画…带走…最高…封存…”陈默用尽最后力气,指着地上那幅邪异的画卷,声音嘶哑破碎。随即,一股无法抗拒的黑暗和剧痛彻底淹没了他,意识沉入了无边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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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中心医院,最高级别隔离监护病房。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无法完全掩盖那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林薇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仪器。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悠长。后心处的“血锁”印记虽然黯淡,却如同附骨之疽,仪器显示她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陈默躺在隔壁病房,身上同样插满了管子。他伤得极重,内腑受创,经脉紊乱,灵魂更是如同被撕裂后又强行缝合,布满了裂痕。但他的体质远超常人,在顶级医疗和体内沉寂的“雄钥”之力缓慢滋养下,伤势在缓慢却稳定地恢复。
三天后。
陈默在剧烈的头痛和全身骨骼碎裂般的疼痛中,艰难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让他眯起了眼。消毒水的气味,仪器的滴答声,还有…隔壁病房传来的、林薇微弱却稳定的心跳声。
“陈局!您醒了!”守在床边的孙雷猛地站起,他手臂还缠着绷带,脸上带着伤,但精神尚可。他眼中充满了欣喜和后怕。
陈默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孙雷立刻端来温水,小心地喂他喝下几口。
“林薇…孩子…”陈默的声音嘶哑如破锣。
“林医生还在昏迷,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住了,那鬼印记好像…安静了一些。”孙雷连忙汇报,“那个被碎片寄生的孩子…没能救回来…碎片彻底侵蚀了他的心脏…就在我们送医后不久…”他声音低沉下去。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孩子,终究成了这场千年怨念与阴谋的无辜牺牲品。
“阎大良醒了,但精神状态很差,只断断续续说…那画是他祖上在安史之乱后,从一个快要饿死的逃难老太监手里换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