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栀气不过给了他一巴掌,三姑婆就撒泼打滚,逼着她磕头认错。
一想到丫丫前世受的委屈,玉栀便怒火冲天。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江建华和王金桂还没洗的臭裤衩、臭袜子,一股脑全丢进了三姑婆的盆里。
“三姑婆说的是,”她语气轻柔,眼神却冰冷刺骨。
“这家里谁有您能吃苦呀?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来,您尽管多吃些,这江家的苦头啊,管够!”
“你——!”三姑婆气得两眼暴凸,刚要发作,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孙彬竟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个个穿着炼钢厂的工服,手里拎着铁桶,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那个叫强子,是厂里有名的刺头,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还没出声,就先抡起胳膊,把一桶黏糊糊的猪下水和烂菜叶,泼进了江家院子!
臭气熏天!
玉栀一边干呕,一边进屋报信:“不好了!那家伙带人打上门了!”
随即以受了惊吓为由,飞快地躲回了自己房间,贴在门板后聆听外头的动静。
孙彬站在院门外,有强子撑腰,底气足了不少。
刚打算开口,被强子抢了先:
“江誉!我兄弟的钱也敢骗?给老子滚出来!
今晚要是不把我兄弟那一千三吐出来,老子就住这儿不走了!
明天就给你家大门刷满红漆,写上:欠债还钱,骗子之家!
让整个大院的人都看看你们家是什么东西!“
说完顿了一下,狞笑道:“猪下水、狗血、羊粪,你喜欢哪个?老子都能给你搞来!
卸你条胳膊还是卸你条腿,你自己选!”
江誉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看着江建华:“爸……这可怎么办啊?”
报警?他和江建华都丢不起这个人。
可不报警,孙彬迟迟不走,这事儿捅出去,他的工作就彻底完了!
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苦不堪言。
王金桂急得直搓手,跑到玉栀房门前“咚咚”敲门:
“栀栀啊!我的好儿媳,你快给黄大仙上三炷香,问问大仙,咱家这个难关该怎么过啊!”
玉栀冷冷一笑。
人在无计可施时,就喜欢寄希望于鬼神。
更何况,王金桂本就迷信。
她打开门走出来,虔诚地对着黄大仙拜了许久,心里的主意也渐渐成型。
她把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转过身道:
“桂姨,大仙说了……咱家最近沾了晦气,才引来这场祸事。想要化解,得有喜气冲煞。”
“喜气?”王金桂一愣。
玉栀点点头,意有所指地看向江誉:“大仙说,这喜气,得从誉哥哥的姻亲那儿借。”
王金桂愣住了,嘴里念叨着:“姻亲……姻亲……”
她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李家!大奎不是要娶林丽书那个贱人吗?“
”他们家马上就要办喜事,可不就是有喜气!
阿誉,快!快去找李大奎!他老实,心又软,肯定不忍心见死不救的!”
玉栀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森冷。
“大仙还说……这钱是借来冲煞的,不能从咱家手里过,
得让姻亲直接交给外面的人,才能把晦气带走。
不然……这祸事,只怕还要应在誉哥哥的前程上。”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江家人的死穴。
王金桂和江建华对视一眼,什么也顾不得了。
“听见没!就按栀栀说的办!”王金桂推了江誉一把。
“就说咱家遭了难,急需一千三救命!让他们直接把钱给外面那帮人!”
江誉虽然觉得丢人,但事关前途,也只能硬着头皮,翻墙来到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