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主任说,这些东西,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想看到。精武晓税旺 首发”
等陆燃退出去,带上了房门,玉栀才伸手解开了文档袋上的绕线。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泛黄的复印件和剪报。
最上面一张,是五年前京市晚报的头版,标题用黑体大字写着——
《外交高官涉嫌叛国,国家利益蒙受巨大损失》。
玉栀呼吸停滞。
她颤斗着手,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全是关于她父亲那桩间谍案的资料。
有官方的通报复印件,有当年各种报纸的追踪报道。
甚至还有一些手写的调查笔记,字迹刚劲有力,显然出自贺悦卿之手。
有些是她当年拼了命也接触不到的内核信息。
他竟然,全都替她找来了。
酸涩和暖意交织在一起,让她鼻尖发酸。
眼框瞬间就红了。
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缓和了一下心情,玉栀一头扎进了这些故纸堆里,象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
一张张地看,一行行地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从字里行间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书房的灯,一直亮着。
李婶几次三番地端来饭菜,又原封不动地端走。+6\k.a!n?s¨h\u,._c¢o/m+
“栀栀,好歹吃一口,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熬啊。”
玉栀充耳不闻,她的整个世界,都浓缩成了眼前这些线索。
这里有她曾经豁出命都想要抓住的希望!
九点,贺悦卿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小小的书房里,地上、桌上、椅子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纸张。
玉栀就蜷缩在地毯上,借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专注地比对着两份文档,脸色在灯光下白得象纸。
一股怒火混杂着心疼,直冲贺悦卿的头顶。
他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弯腰就要去收地上的资料。
“你干什么?”玉栀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猛地抬头,护住了身前的纸张。
“你该睡觉了。”贺悦卿的声音又冷又硬,压抑着怒气。
“我还不困,我好象发现了关键线索”
“我再说一遍,去睡觉。”他冷硬地打断她,“不然,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全都烧了。”
玉栀被他话里的狠戾吓到了。
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连日的疲惫和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裤腿。.8*6-k.a,n~s-h*u*.′c\o.m¨
这个动作,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就象小时候,求他带她去放风筝时一样。
“别悦卿哥,你就再给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鼻音浓重,象一把小钩子,挠得人心头发痒。
贺悦卿的身体都僵住了。
满腔的火气,被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和那句娇软的“好不好”,浇得一干二净。
他垂下眼,凝视着她布满了老茧的手指。
心口的位置,软得一塌糊涂。
他缓缓蹲下身,温热的掌心复上她的手背,顺势抽走了她手里的文档。
在玉栀错愕的注视下,另一只手伸过来,把她颊边一缕散落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
“听话。”贺悦卿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先睡觉,明天醒了再看。”
玉栀的脸颊不知不觉变得滚烫。
她猛地抽回,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跳得又快又乱。
第二天起,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