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自作多情的幻想。
玉栀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人却象是恢复了过来。
眼神里没了前几日的迷茫和挣扎,重新变得清亮而冷静。
她不能再这样患得患失下去了。
她必须为自己和弟妹准备好后路!
她把从江家得到的那对翡翠镯子,还有从林丽书那儿搞到手的纯金首饰,都用布包好,藏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准备找个好买家卖掉,先买个小院子。
然而小五每天都跟着她,实在是没有机会。
玉栀想了想,只能再去拜访一次父亲那位旧时同窗,退休的王教授。
她以请教翻译中遇到的难题为由,让小五送她去了教授家,并让小五在楼下等侯。
老教授为人商量,听了玉栀的请求,答应帮忙。
从教授家出来时,玉栀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可她没想到,贺悦卿的动作会那么快。
当晚,她刚洗完澡,贺悦卿就推门进了她的房间。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去见了王教授?”
“是。”玉栀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
“卖首饰?想要买房子?”这话,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玉栀心里很不舒服。
她放下毛巾,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贺悦卿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上前一步,把她逼到墙角。
“玉栀,我们昨天才领了结婚证!你今天就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准备退路?”
他眼底翻涌着怒火,力道大得象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利用的跳板吗?用完了就想走?”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在玉栀心上。
是啊,她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难堪。
“你放开我!”玉栀挣扎起来,眼框瞬间红了。
“贺悦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交易?”贺悦卿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连唇角都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滚烫的胸膛死死抵着她,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好,好一个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在交易结束前,你仍是我贺悦卿的妻子!我不放手,你就别想走!”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玉栀心头发慌。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楼下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黑色的伏尔加轿车象一头受伤的野兽,咆哮着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玉栀脱力般地跌坐在床边。
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