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迎左右看了看,周围还有其他住户,也不太好在楼下大喊大叫,干脆绕着房子周围转了一圈,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进去。
最后得出结论,并没有。
不过倒是看见了章凡宁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边挂着昨晚的便便背包。
程迎提着东西,叉腰在楼下抬头看了这窗户一会儿,做了个并不光明磊落的决定——
爬墙翻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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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凡宁也没想到这次痛经会这么厉害。
她身体素质还算好,但吃了冰的就会容易痛经。
每回来
例假前,她都会特别注意不吃冰的,这次也是算着时间还不到例假期,所以没忍住吃了根冰棍儿。
没想到例假会提前。
给章珉宇打完电话后,章凡宁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中。
今天不用上班,手机还是睡觉前习惯开着的静音模式。
一切都很稀疏平常,和往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直至——
“砰!”
一声撞击的响从窗户边传来,空气里似乎混进了一股冷风。
章凡宁隐约恢复了一点意识,但头晕脑胀,眼皮也重得张不开。
接着,房间里响起很轻的脚步声。
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可却又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总觉得半梦半醒似的迷糊。
很快,那脚步声停了,近在耳边。
下一秒,有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拍在她的脸颊:“章凡宁,醒醒。”
很熟悉,很动听的声音。
很奇妙的,在那一刻,章凡宁脑海里想起Ahh。
人总是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
比如,第一次,隔着网络和电流,听见Ahh的声音。
章凡宁努力睁开眼,视线却模糊得分辨不清眼前人这张脸。
只感觉他的手背似乎又落在了她的额头,用很好听的声音说:“有点烫,你发烧了。”
嗯,发烧了?
好像是有点吧,章凡宁想。
因为,下一秒,她就脑子都烧得糊涂,叫出了Ahh的中文译名:“啊哈哈?”
那人沉默两秒,问她:“你在笑什么?”
嗯?
她不是在叫他的中文译名吗?
难道,要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叫他A、h、h?
章凡宁有气无力,没应声。
又听他说:“你脑子烧坏了?”
哎,真是没道理。
骂人也这么好听。
章凡宁闭上眼睛,节省力气。
可能是懒得跟她这个病号争论什么,那人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叫她:“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
不要,她最害怕看医生。
章凡宁嘟囔:“医药箱里有退烧药,我吃点那个就好了。”
“你确定能有用?”
“嗯,没用再看医生。”
“行吧,医药箱在哪儿?”
“楼下电视柜。”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那人应该是走了。
章凡宁努力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里残留的淡淡木质香。
她不怎么用香水,也很少研究,尤其是男香。
所以,并不清楚这是什么香水。
只觉得,有点像下雪过后,立在松树旁边,恰好吹过一阵风闻到的那种味道。
很淡很清冷,倒也还蛮好闻的。
也有一点怪异的熟悉感。
果然是做梦吧。
章凡宁闭上眼,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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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迎是第一次来章家,但很顺利地在电视柜里找到了医药箱,整个提上楼拿到章凡宁房间里。
里面确实有退烧药,还有一些常见的感冒药之类的。
常年在国外自力更生,程迎也算是有点经验,找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又折返去接了热水上楼。
重新把章凡宁拍醒:“章凡宁,醒醒,吃药了。”
章凡宁一张小脸儿睡得红彤彤,特别像一颗漂亮的红苹果。
今天是阴天,天色有些暗,窗帘也拉着一大半,房间光线更加昏暗。
程迎打开床头灯,看见她睁开一双迷糊的眼睛,慢慢聚焦地看向他,很有些我见犹怜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