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人烟罕至,车子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卷起一地的寒霜。·s·a_n,y?e?w~u/.+n¨e~t′
车子后排。
顾清悦一言不发地盯着升起的挡板,安静的车厢内只有身边男子签字时笔尖划过纸张的摩擦声。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
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她今天可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老天爷可真爱跟她开玩笑。
商聿泽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侧眸看向顾清悦,女孩的神情低落,心事重重。
他面露担忧:“怎么了?真没事,要不让找家庭医生给你看看?”
顾清悦听见他的声音,溃散的眼神慢慢地有了焦点,她随口胡诌:“大概是这几天一直忙着考试累到了。”
商聿泽伸手搂过她的肩膀:“今天早点休息。”
“嗯。”顾清悦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眼中却沾了一点泪光。
她真的好贪恋和商聿泽在一起的感觉。
可后天他的白月光就要回来了。
商聿泽低垂着眉眼,看着她,小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吗?
看她这样今天应该是很累了,等明天她休息好了再问她。
对顾清悦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m¨z!j+g?y¢n′y,.?c*o′m`
第二天,商聿泽早起去公司的时候顾清悦还没有起来,商聿泽也没有叫她,让家里的佣人把早饭放保温盒里。
顾清悦这一晚似是掉进了梦魇,噩梦不断,一会梦到自己被顾家下药送到老男人床上,一会梦到刚出生的自己被丢进大雪夜。
甚至还梦到了商聿泽牵着别的女人,她拼了命地在后面追他,大声地呼喊他的名字,嗓子都喊哑了,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顾清悦从梦中惊醒,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镜子里的少女面容憔悴,眼中布满红血色,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将水龙头开关的的把手转向凉水的方向,用手接了一捧水泼到自己脸上,水珠缓缓地顺着脸颊滚落。
她随手从置物架上抽了张洗脸巾,把脸上的水给擦干。
顾清悦仰着头,防止自己的眼泪掉落。
不就是商聿泽白月光要回来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前她自己一个人过的不也挺好的吗?
他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是人,没办法强行绑在一起,起初他也没有想让商聿泽负责,现在只不过让一切都回到正轨而已。^j+y*b/d+s+j\.!c-o′m-
跟京市顶级财阀的掌权人结过婚,怎么看她都不亏。
可就算如此,她这心里依旧堵得难受。
爱上商聿泽这样好的男人,是命中注定的事。
既然要分开,那就走得潇洒一点,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她顾清悦又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顾清悦忙活了一上午,直到佣人上来叫她吃午饭。
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对付几口就又回了房间,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衣帽间里放满了当季最新款的衣服,她带来的那几件旧衣服被挤在了最角落里。
这都已经是寒冬腊月了,她带来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
在知道自己不是顾家的女儿后,在大一开学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到学校宿舍了。
学校的衣柜足够大,而她的衣服又少,勉强也能塞下。
当时搬来聿景庄园,她就只带了当时要穿的衣服,想着要来学校上课,这些都能以后再拿。
可自从住进这里,商聿泽给她准备的衣服穿都穿不完,她就把这事给抛之脑后了。
顾清悦拿起手机准备给导员打电话,申请回学校宿舍拿东西。
指尖刚滑到通话页面,许佑宁的来电就从手机顶部跳了出来。
顾清悦犹豫了一瞬,指腹点下了接通。
许佑宁欢快的嗓音传了过来:“悦悦,明天出来玩不?”
“我有点事。”顾清悦一开口,声音落寞又低哑,许佑宁隔着屏幕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她敛起脸上的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悦悦,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清悦本不想说,但听着好友关心的话,那些脆弱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犹如河水决堤,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宁宁,商聿泽的白月光回国了。”
她说话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