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涵绕过一个拐角,来到一处堆放废料的窄道。,w,z,s^k′b*o.o!k..¨c′o¨m/周楚和阿奇就在这里。
她没看任何人,眼睛盯着墙壁上那些纠缠交错的电线。
“墙上的电线已经很陈旧了。”她开口,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旁边的周楚听见。
周楚的动作停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满脸的汗,眼神里带着不解。
“那些老化的胶皮里,也有磷。”阮芷涵的声音平铺直叙,像在说一件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你把那些磷提取出来附着在电线上,之后……”
周楚彻底停下了手里的活,他看着阮芷涵,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能力能用来破坏,但从没想过能这么用。
这哪里是破坏,这简直是要毁了整个工厂,需要的控制力,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你的意思是……给整个屠宰场的电路都埋上引信?”他问,声音有些干涩,“这……要怎么控制?范围太大了。”
“我相信你,现在也必须由你来做这件事。”阮芷涵终于偏过头看他,眼神里没有催促,也没有失望,只是平静地提出一个问题。
这种平静比任何激将法都管用。
周楚挺直了腰,抹了把脸上的汗,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好,掌门,给我几天时间,我要把所有线路的走向都记下来,不能出错。|′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我们不是要逃出去。”阮芷涵收回目光,看着远处那些眼神麻木的幸存者,声音冷了下去,“是要把这个地方,连根拔了。”
他们的交谈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随即错身而过。
但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阮宇昂蜷缩在那里,指甲掐得掌心生疼,几乎要破皮流血。
又是这样!
凭什么?她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她最亲的人!她居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己!
一股邪火在他胸膛里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他看见一个守卫靠在墙边,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阮宇昂的脑子一热,也顾不上别的了,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脸上挤出一个又谄媚又可怜的表情。
“大哥,我有句话想说,一定能帮您升职!”
那守卫斜着眼睛瞥他,一脸的瞧不上:“又是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混球,有话就说,别耽误老子清静。”
“是我姐!阮芷涵!”阮宇昂压低声音,语气又尖又急,“我亲眼看见的,她一直在跟别的男人串通!他们绝对想跑!大哥,你信我,她身上肯定藏着好东西!你把她抓起来,东西不就都是您的了吗!”
守卫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笑了两声。?k,s·w·x*s_./o?r.g^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抬脚就照着阮宇昂的肚子踹了过去,骂道:“好东西?你当我三岁小孩?上次就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她要有那本事,还能让你这个废物弟弟落到这步田地?滚!”
一脚把阮宇昂踹得滚出老远。
“再让我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阮宇昂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脸上和腹部都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皮肉之苦,远不及心里的怨毒。
告密不成,他反倒冷静下来。
他不再声张,只是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一刻不停地,盯着阮大姐的一举一动。
他要找证据,找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法再忽视的铁证。
他自以为隐蔽的视线,早就落入了别人的感知中。
阮芷涵在擦拭一根栏杆时,苏念端着一盆衣物从她身边走过,两人擦肩的瞬间,苏念飞快地说:“你弟弟刚才去找守卫了,被踹了回来。”
阮芷涵擦拭的动作没有停顿,但握着抹布的手指关节却猛地收紧。
前世被家人联手推进深渊的记忆翻涌上来,一股冰冷的杀意在她心底划过。
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这股冲动很快被她按了下去。
现在还不行,阮宇昂这条疯狗,留着,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一切都在暗中准备着。
约定的夜晚,码头方向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那声音由远及近。
整个屠宰场的气氛瞬间变了,大批守卫被从各处抽调,脚步杂乱又匆忙地奔向交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