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江城一栋隐匿在法桐林荫的民国时期建造的红砖灰瓦洋楼内,顾南淮坐在书桌后,面前堆着一堆卷宗。
“公事。”他语气淡淡,“我在研究季氏两年前关于德国KA公司的并购案——”
“这么晚,谈什么公事。”季砚深想起上回山脚下的事,扬声打断他,“我跟我老婆恩爱……明天去季氏谈,或是我去你办公室。”
时微听出他是在故意对顾南淮秀恩爱。
有够幼稚的。
顾南淮眯起眼皮,长指捻起书桌上的一枚黑色围棋棋子,指腹轻轻摩挲背后凹痕:
时微。
季砚深见他沉默,嘴角的笑意更深,“得,你一单身贵族哪懂什么是夫妻恩爱,先这样?”
顾南淮眼皮一撩,漫不经心道:“缺什么,秀什么。”
一句话,直接掐住季砚深的七寸!
男人下颌倏地绷紧,太阳穴“突突”直跳。
顾南淮知道他和时微婚后有名无实!
那头,又传来他冷沉的催促声,“你现在把当时的并购案合同调给我,具体的细节跟我叙述一遍——”
顾南淮虽然和季砚深算是世交朋友,但他是季家老太爷,花重金与人情才请来的大律师,季砚深一般不会怠慢他。
但今晚——
他一把搂过时微。
“啊——”时微一慌,叫出声来。
顾南淮捏紧了棋子,“季砚深?”
季砚深没答,挂断电话,捧着时微的脸就要吻。
时微如临大敌,拳头捶他胸口,感受到他的怒意,心里也更怕,“你放开我……”
季砚深听到她的哀求,心里发堵,也松开了她,烦躁地扒了扒头,转身走去卫生间,没说一句话。
时微怔怔地看着卫生间的门,满心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