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学习开拖拉机,这会子让他去哪儿弄这五百块?
他为难的问:“这是你家里要求的?”
难道薛婉是和家里人说了他俩的事,看了信知道家里要这么高的彩礼才生这么大气?
薛婉点点头又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和家里关系并不是很好,他们不知道我俩的事。
我需要这五百块钱来还了家里的恩情,好心无旁骛地和你在一起。”
薛婉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这五百你出了,以后我就彻底是你的人了。”
丁成听着薛婉说的话,有些疑惑,薛婉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吗?但他见每个月薛婉从邮局领回来的包裹可不算小。
紧接着他听见薛婉后面说的话,看着穿着粉色毛衫,表情孤傲,散发者和乡下人截然不同气质的薛婉,咬了咬牙。
“行。”
他平日里付出再多,都难得换来薛婉的一个笑脸,年轻人想稍微和心上人亲近一点,对方就冷冰冰的说:“于理不合。”
紧接着就是关于尊重的说教,简首比他去扫盲班里听那的老师讲课都还要头疼。
丁成想是不是城里人都是这么讲究,那结婚了薛婉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后来的事情,和先前丁强说的大差不差,丁成在自家母亲说的是薛婉只要五十块的彩礼,他给自家大哥去信说明了情况,借了剩下的西百五十块钱。
本来丁母有些不满,担心自己儿子相中的这个知青媳妇不是诚心和儿子在一起,是耍自己儿子,图他帮忙干活呢。
她最近可是听见村里的风言风语了。
但当她听见儿子说儿媳妇为了嫁给他和家里都断绝了关系,她才对于出了五十块钱彩礼儿媳妇还不带嫁妆这事歇了嘴。
毕竟当年的事家里到底是亏欠了这个二儿子。
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回一桩婚。
如今二儿子难得遇到一个喜欢又漂亮的城里知青,听说这女方还读过不少书,想来以后生的孙子一定也很聪明,大儿子不是经常来信让家里多去扫盲班吗?这下方便了,在家里就能听课。
这也算弥补了他当年没进城的遗憾。
自己总不能因为这五十块的彩礼真叫二儿子恨了自己。二小子初他要是进了部队,也不会连五十的彩礼都得问家里要。
这婚事上丁母不再过多阻拦,给大儿子去信,要了五十块钱,遂了小儿子的心愿。
薛婉拿到钱,跟着丁成去领结婚证的时候脱下了那件毛衫换上丁成给自己买的准备结婚时穿的土红布袄子。
薛婉将那件穿着身上暖和却心里漏风的毛衫连同钱给一起给家里寄了回去,附带着一封信,交代了自己结婚的事,以及自己这五百块钱的彩礼用途。
她寄出去信的那一刻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颇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薛婉带着她唯一没舍得寄回去,用钱兑了留下来的那罐母亲转赠给自己的雪花膏,穿着土红的粗布衣裳把自己给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