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这才使得贼人日渐坐大,终成心腹之患啊!”
高俅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哦?背后巨擘?是谁?” 他心中其实已隐隐有了猜测。
“杨靖!是登州杨靖!!” 宋江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怨毒,“太尉明鉴!当初在梁山泊,杨靖便两次上山,名为招抚,实则居心叵测!他早已暗中与方腊逆贼勾结!证据确凿!此次江南之战,贼军所用震天雷、毒烟罐、连发劲弩,皆与登州军所用如出一辙!甚至威力更甚!罪臣麾下数万将士,便是惨死在这些来自登州的利器之下!杨靖不除,国无宁日!匪患永难平定啊太尉!” 他声嘶力竭,仿佛要将所有失败的责任和兄弟惨死的怨恨,都倾注到这个名字上。
高俅心中剧震!杨靖!果然是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异姓王!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哦?!照你这么说……杨靖竟敢资敌叛国?” 他需要更确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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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太尉!” 宋江如同抓住了生的希望,语速飞快,“小人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小人麾下将士皆可作证!战场之上,贼军所用火器之猛烈、样式之奇特,绝非江南之地能有!太尉只需派人稍加打探,江南昌隆号与方腊逆贼的勾连,登州军械流向,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太尉明察秋毫,定能为国除奸,为冤死的将士们报仇啊!” 他再次重重磕头。
高俅沉吟片刻,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宋江的攀咬是耿南仲、童贯等人梦寐以求之事!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刀子!
“嗯……” 高俅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此事……事关重大,牵扯藩王,非同小可。你且把知道的内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写下来!画押具结!待回京之后,本官自会亲自面君,为你等……周旋一二。” 他刻意在“周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给宋江一丝渺茫的希望。
“谢太尉!谢太尉大恩大德!太尉真是宋江再生父母!宋江结草衔环……” 宋江狂喜,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感激涕零地又要磕头。
“好了,好了!” 高俅不耐烦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和算计,“来人,给宋督军卸去夹具,看座。笔墨伺候。” 他转向旁边侍立的心腹禁军校尉,使了个眼色,“你在这里,好好‘陪着’宋督军书写供状。宋督军有什么需求,随时禀报。”
两名禁军上前,动作粗暴地卸下宋江身上的木夹和镣铐,那所谓的“座”,也不过是帐内角落一个冰冷的马扎。
宋江被按坐在马扎上,那名校尉如同一尊铁塔般杵在他身侧,手按刀柄,目光冰冷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笔墨纸砚被扔在他面前的小几上。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也隔绝了宋江最后一丝自由。他颤抖着手拿起笔,蘸了墨,看着眼前空白的纸张,心中五味杂陈。出卖杨靖,是饮鸩止渴,但他别无选择!为了活下去,为了那渺茫的“周旋”希望,他必须将杨靖“勾结”方腊的“罪行”,写得板上钉钉!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恐惧、怨恨和一丝扭曲的求生欲,落下了第一笔……他知道,这供状一旦写成,他与杨靖,与登州,与梁山泊最后的香火情,将彻底化为齑粉。他彻底绑上了高俅的战车,也彻底踏入了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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