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缝透进来，洒在油腻腻的地砖上。

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汉子，穿着灰布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正低头削土豆皮。

一抬头看见林若，顿时愣了：“姑娘……吃面？”

林若点点头：“有汤面吗？”

“清的那种。”

老板眯着眼打量她两秒，忽然笑了：“你不是本地的吧？”

“长的真精神，像电视上走出来的。”

“要不要加个鸡蛋？我这儿的蛋可新鲜。”

林若也不恼，随口答了句：“不了，谢谢。”

她看了看屋角的炉灶，又瞥了眼天花板。

香灰气浮，有一丝回旋。

祖师爷说，这屋里烧过东西。

而且不干净。

她刚想再细看，忽然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穿道袍的。

一大一小，正是前阵子跟她换过香灰的那两个小道士。

那小个的刚进门就一眼认出林若，眼睛一亮：“诶？你是那个姐姐……就是你给我那张通灵符……”

“大师兄快看！就是她！”

他扯着身边高个的袖子，满脸兴奋。

结果还没等说完，那高个大师兄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你小声点！”

“人家吃饭的地方，别一进来就疯疯癫癫的，丢人！”

小道士有点委屈，小声说：“可我想跟她说谢谢……”

高个的头也不抬：“她愿意帮你是你运气，别赖着不放。”

“再磨叽你自己请面吃。”

他扔下这句话就往里走，坐到角落里低头看菜单。

小道士站在门口，低着头，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林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她知道。

这孩子心里善，命格不稳，但未来有光。

再晚几分钟，门又被推开。

王宸、宋霆、宋七三人鱼贯而入。

王宸看见林若坐在靠窗那桌，直接走过去把椅子拉开：“祖师爷坐哪？”

林若：“祖师爷要靠南。”

王宸一摆手：“那行，他坐窗边。”

宋霆坐下后先打量一圈：“地方小，桌子有点歪，别靠太近。”

宋七看了眼后厨，鼻子皱了皱：“这店不太干净。”

“要不我们换？”

林若：“别。”

“祖师爷说，就这儿。”

宋七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