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把手搁到桌沿边,食指一点点敲,没说话。
王辰看她没反应,又凑近了一点:“你要真想见他,我能帮你搭线。”
“他现在在三桥那边做一份抄经的活儿,靠那点微薄工资养个病母,挺可怜的。”
“他不是那种喜欢翻旧账的人,反而比他爸冷静多了。”
“你跟他讲清楚,不是你害的,而是徐家早晚会出事,他可能愿意听。”
“就算不听,他起码会告诉你——那年慌楼死的是谁。”
“这事他肯定知道。”
林父在后头突然插了一句:“我记得,案子立的时候,死者身份被压了。”
“说是‘寺内意外’,尸体都没送公安。”
“只交了一份‘识频紊乱致命’的结案报告。”
林若闻言抬起眼:“你当年也看过?”
“我听你姑父提过,他那时候还在清人系统里做内勤,说是有人把案子从内部压下去了。”
“办到一半,连卷宗都被回收了。”
“后来那栋楼才被贴了封,连名字都不让提。”
“你要不是提‘慌楼’,我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王辰一听“封卷”两个字,顿时坐不住了:“那就更说明这事有猫腻了。”
“死者身份到现在没人提,房子又留下来,还是留给当事人亲儿子的……”
“你不觉得太怪了吗?”
林若站起身,把茶杯送回厨房,手里还搭着湿布擦了下灶台。
声音不轻不重:“怪,是一直都怪。”
“我查这个楼,不是为了徐家。”
“是我想知道——那楼里的那道魂,到底是不是该被压下去的。”
“徐家犯错,是一回事。”
“可有人死了,就不能让那口气,就这么混过去。”
王辰一听,立刻跟上:“那咱们约徐展?”
林若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他会见我吗?”
王辰咧嘴一笑:“你让他知道,是林若要见他,他铁定得见。”
“他要不来,我把你写的那张《不归命册》贴他家门口。”
“保准他当场坐车来找你。”
林若瞪了他一眼。
“少吓人。”
“我要见他,是问清楚。”
“不是要他的命。”
王辰乖巧点头:“我懂,我懂,咱是清人——只收魂,不收债。”
林若拿起桌上的咒袋,往肩上一搭,语气干脆:
“那你去安排。”
“越快越好。”
“我等着听他怎么说——那口‘命案’,到底是人命,还是别人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