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信吗?”
李桂花的眉头深深拧起。
“郑家一穷二白,比自己家的日子还难过,更何况还有一对时刻想着打压儿媳妇的公婆。”
“大姐从小和我一样,在家里都是透明人,我的日子难过,但至少饿不着,可大姐比我还惨,往往给我们做完饭,看着我们吃完,她还饿着肚子没有上桌。”
李桂花微微失神,蓦地想起那段时间。
老头子刚去世不久,她要忙着屋里屋外,家务事全部交给了没有出嫁的李招娣。
其实不止招娣饿着肚子,李桂花自己也没上桌吃过饭。
三个儿子太能吃,经常抢得一滴不剩。
在面对女儿辛苦劳作后饿着肚子的眼神,李桂花忍着饥鸣,只能给女儿白眼,拿水充饥。
不然能如何呢,家里丧失主要生产力,天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树皮都啃过。
是怎么挺过那段日子的,李桂花已经不想再回忆。
简直恍若隔世,她完全没料到,李文兵会说起那段时光。
“为了郑家的彩礼,您将她嫁了。我若不让大姐公爹卧病在床,大姐不知得受她婆婆多少气。我这是变相帮助大姐,转移她婆婆的视线焦点,大姐小时宁愿自己饿着,也要分我半个馒头,为了这份亲情,我也做得出来。”
“何况,草乌压根算不上什么毒药,我唯一做的有错的地方,是没有交代清楚煎制时间而已。”
“病患自己敢说,吃了我免费的药,完全没有缓解疼痛吗?”
李桂花和隔间外一旁听审的公安都沉默了。
李文兵这种辩解的方式……真是难评。
“错了就是错了,”李桂花吭声,“当大夫的,手艺是救人不是害人!你还有脸扯这些?”
李文兵闭眼,他只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适当保护一下家人,他何错之有?
李桂花继续逼问,“那春兰前夫呢,你做了什么?”
突然听到这个人,李文兵猛地睁眼。
他下意识想说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看到老娘脸上的麻木,他忽然慌了。
“妈,我要是承认了,出来后您还认我吗?”
当初他想主动断绝关系,后来现实教他做人,迫于生存压力,他不得不跪求回家。
如今,却是他自己真的想有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