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吗?!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他们也是被逼的!”
红斗篷任由她撕打,异色瞳孔静如死水,首到坎蒂丝力竭滑跪在地,他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法律不会因为年纪小而赦免罪恶。”红斗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也同样生活在这个屋檐下却没有去做那些事,这就是原因。”
坎蒂丝的嘴唇颤抖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
“那你的命呢?”她嘶哑地问,“你杀过多少人?你手上沾的血,比他们多多少倍?谁来审判你?啊?!”
红斗篷一笑,松开手,转身走向沃斯特的残骸,靴底碾碎了一颗滚落的珍珠。
“艾薇琳。”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送她去隔壁村子。”
艾薇琳的白瞳闪烁着,糖霜从她裙摆簌簌落下,她犹豫了一瞬,才伸手去扶坎蒂丝,却被女孩狠狠甩开。
“别碰我!”坎蒂丝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肘弯滴落,“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我不需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无意识的呢喃,像是沉入噩梦前的最后挣扎,艾薇琳叹了口气,指尖轻点她的眉心,催眠的银光如蛛网般包裹住她颤抖的身体,坎蒂丝的眼皮渐渐沉重,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无声地唤了一个名字。
可能是“沃斯特”。
也可能是“妈妈”。
红斗篷站在废墟中央,银发被夜风拂起,像一面破碎的旗帜,他拾起那本烧焦的《贵族礼仪手册》,随手扔进仍在闷燃的壁炉,火舌舔舐着烫金的标题,将“礼仪”二字吞没成灰。
“走吧。”他对艾薇琳说,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疲惫,“天亮前我还得埋了这些‘小贵族’。”
窗外,血月彻底隐入云层,第一缕晨光如怯生生的访客,徘徊在染血的门槛外,不敢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