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吞噬了整个轮廓,几秒钟内,那只散发着神秘微光的毛毛虫彻底消失在了翻滚的蓝雾之中,只留下那仍在巨型蘑菇上缓缓燃烧的烟枪,散发着辛辣微光。
“都怪你!”白兔猛地跳起来,尖细的爪子几乎戳到红斗篷脸上,“都是你这‘故事之外’的闯入者!撕裂了预言!阿布索伦大人也——唔?!”
兔子的尖利控诉戛然而止。
“轰!”
一道如同小山般沉重、迅捷得根本不容反应的巨大黑影轰然撞破色彩斑斓的花丛。
那是一只畸形的野兽,粗壮如梁柱的漆黑西肢覆盖着湿漉漉的板甲般的角质鳞片,一颗似狼非牛的头颅上,几排扭曲的复眼闪烁着疯狂嗜血的浑浊红光,淌着涎水的獠牙巨口张开,发出震慑心魄的的咆哮,瞬间淹没了兔子最后的声音。
“咔嚓嚓!”
沉重的巨爪以泰山压顶之势踩落,根本来不及闪避,白兔那小小的身影在那巨大的阴影下如同被钉在桌面上的昆虫,下一秒就被狠狠踏入泥泞的深黑苔藓里,一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传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碾压粘腻声,鲜血只在泥泞的深绿中溅开了不到指甲盖大小的一抹,就迅速被浑浊的泥水吞没。
“嘎!”渡渡鸟发出短促的尖叫,庞大沉重的身体爆发出与之不符的惊人速度,翅膀疯狂扇动带起强劲气流和漫天草屑羽毛,猛地向高空拔起。
腥臭的热浪和那混浊如血灯的复眼瞬间锁定了地上渺小的爱丽丝,野兽咆哮着猛冲过来,所过之处碗口粗的发光植物如同草杆般折断崩飞。
“跑!”冰冷的手掌猛地攥紧了爱丽丝纤细的手臂,红斗篷没有丝毫迟疑,话音未落,他己拽着她像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
“轰!轰!轰!”
沉重的巨足踏击大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每一次落地都让周围覆盖着苔藓的地面剧烈震颤,土块泥浆和奇花异草的碎片如同骤雨般砸落,爱丽丝被拖拽得双脚离地,只能拼命喘息,心脏狂跳到要冲破喉咙,耳边只有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和身后那毁灭一切的脚步声。
眼前是盘绕交错如同迷宫的巨大树根形成的峡谷,红斗篷拽着她时而急转、时而跃过横斜的粗壮气根,利用一切地形阻挡背后那如影随形的杀戮阴影。
但下一秒。
“嗤啦——轰!”
一棵在他们头顶上方因地面震动而摇摇欲坠、足有水缸般粗细的巨大蘑菇树发出刺耳的断裂声,白色的菌肉纤维如同破布般撕裂,粗壮的树干带着破空声轰然砸下。
如同倒塌的擎天巨柱,沉重的白色巨木裹挟着泥土碎石砸在两人前方不足十步之处激起滔天的尘土泥浪,瞬间形成一道完全隔绝去路的巍峨屏障。
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瞬间停止,泥浪翻涌中,那双浑浊的嗜血复眼穿透尘埃,死死锁定在己无路可逃的两人身上。
“无路可逃了啊。”红斗篷看到这一幕喃喃道。
巨兽粗重的喘息如同风箱,下一秒,它庞大的身躯己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猛扑而至,覆盖着厚鳞的巨大前爪高高扬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尘埃中僵立的目标狠狠挥下。
爱丽丝瞳孔颤抖着,如同溺水之人扑向最后的浮木不顾一切地死死抱住身旁红斗篷的腰,把头深深埋进那冰冷布料里,并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
然而,预想中的重击并未临身。
死寂,仿佛时间被冻结了一瞬。
在剧烈的颤抖中,爱丽丝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
浑浊的空气里弥散着一种极其浓烈的焦糊气味,而就在距离他们不到半尺的前方,那头扑杀而至的恐怖巨兽僵滞在了半空中。
它那颗狰狞的头颅被一柄扭曲蠕动的物体贯穿,比起剑,那更像是一截疯狂搏动的血管,而血管的末端此时己经深深贯入了巨兽的头骨正中。
“呕……咳咳……”一阵干呕声从红斗篷嘴里传出,爱丽丝抬起头,这才看到红斗篷的嘴角有一丝血迹。
缓缓抬起头,抹掉下巴上污浊的血迹,血剑剑柄上的眼睛开始闭合,而红斗篷则将血剑从巨兽头颅中无声地抽出,带出大量浑浊的浆液和骨渣,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滋啦”的轻响。
巨兽庞大的身躯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塌在地,激起一圈污浊的泥浪。
“睁眼了?”他甩了甩手上污浊的液体,红斗篷看向爱丽丝说道。
爱丽丝一愣,这才缓缓松开了抱着红斗篷的双手。
而另一边,在阿布索伦消失的地方,神谕卷轴还在那里,不过很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