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从灰狼喉咙里挤出,它甚至顾不上背上那沉重棺材带来的剧痛和锁链的撕扯,猛地扑了过去。
巨大的狼爪如同挖掘机般疯狂地刨开裂缝边缘的碎石和腐土,它那布满獠牙的巨口张开到极限,带着一股腥风,狠狠咬向那半截尸体的胸膛。
“咔嚓!噗嗤——!”
骨骼碎裂和血肉被撕扯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灰狼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一大块连着破碎肋骨的暗红色的腐肉被它硬生生从尸体上撕扯下来,它甚至没有咀嚼,喉咙里发出贪婪的吞咽声,首接将那块腐肉囫囵吞下,粘稠的污血和腐烂的组织液顺着它的嘴角和下巴流淌,滴落在它灰败的毛发和身下的尸骸上。
紧接着,它再次低头,锋利的牙齿如同剃刀般刮过尸体的胸骨,将粘连在骨头上的筋膜和碎肉啃食干净,它吃得极其专注,极其贪婪,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大餐,完全沉浸在这血腥而原始的进食之中,对周围的一切,包括远处那个因极度震惊和恶心而僵立在原地的少女都置若罔闻。
爱丽丝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胃里翻江倒海,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她看着那匹灰狼此刻如同最卑贱的食腐鬣狗般在这片绝望的尸骸荒原上疯狂啃食着他人的残躯……
这……就是红斗篷内心最深处的……梦魇?
—
现实世界,柴郡猫那半透明的烟雾状身体紧紧包裹着爱丽丝和红斗篷瘫软在地的肉身,竭力收敛着所有气息,三月兔蜷缩在红斗篷残破的躯干旁,瘦小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长耳朵和嘴巴,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一丝最微弱的气流都会引来灭顶之灾。
“嗒……嗒……嗒……”
沉重的金属甲靴踏地声由远及近,敲打在每一个紧绷的神经上,声音来自不同的方向,如同收紧的绞索,将这片小小的藏身之地彻底包围。
透过荆棘丛的缝隙可以看到数个涂装着红心、方块、梅花图案的扑克士兵,猩红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每一寸可疑的阴影。
很快,一个方块士兵停在了距离灌木丛仅几步之遥的地方,它那覆盖着冰冷合金的头盔微微转动,目光扫过那片看似寻常的荆棘丛,三月兔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爪子死死抠进了潮湿的苔藓里。
几秒钟的死寂后,方块士兵似乎没有发现异常,沉重的金属甲靴抬起,准备转向另一个方向。
就在三月兔紧绷的神经即将松懈的瞬间,那个方块士兵的脚步猛地顿住,覆盖着合金的头颅猛地回转,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三月兔和柴郡猫藏身的灌木丛深处。
陷阱,它刚才的离开是假象!
下一秒,方块士兵覆盖着金属手甲的巨臂猛地抬起,沉重的链锯剑朝着那片脆弱的灌木丛狠狠劈落。
“噗!”
就在链锯剑即将劈入灌木丛的刹那,柴郡猫那黯淡的烟雾状身体猛地膨胀开来,他准备故技重施,趁着士兵视野受阻的时候卷起地上的爱丽丝和红斗篷逃跑。
但紧接着一股狂暴的冲击波从被烟雾包裹的方块士兵体内爆发出来,烟雾被瞬间驱散,露出了灌木丛中那毫无遮掩的景象——爱丽丝和红斗篷瘫软在地的肉身,蜷缩颤抖的三月兔,以及被震荡波击中后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熄的柴郡猫。
方块士兵覆盖着合金的巨足抬起,朝着柴郡猫意识凝聚的核心就要狠狠踏下。
“不——!”三月兔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轰!!!”
但巨足还未来得及踏下,一道刺目的白色流光撕裂了森林上空粘稠的猩红天幕,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那个方块士兵身上,方块士兵那覆盖着厚重合金的庞大身躯在接触到那道白色流光的瞬间粉碎。
柴郡猫那团几乎消散的烟雾猛地一颤,三月兔呆滞地抬起头,其他的扑克士兵目光同时转向天空。
而在森林上空,那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红天幕,被一道巨大的冰蓝色光晕硬生生撕开。
在那裂痕中央,白皇后悬浮于空。
“太好了,是白皇后!”三月兔兴奋的喊道。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指向下方如同蝼蚁般渺小的扑克士兵群。
随着她指尖的动作,裂痕之中,无数身披光滑如象牙的白色甲胄、头盔被塑造成简洁而庄严的棋子形状的身影开始从那道巨大的空间裂痕中踏空而下。
红皇后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站在巨龙的头顶,她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死死的盯着白皇后。
白皇后也看向了她,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