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满了脸颊,她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竟然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因剧痛而断断续续,“它……它合脚了……是我的……是我的水晶鞋……”
她颤抖着,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却又死死盯着那只血鞋。?x/i?n.k?s·w+.?c?o·m\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极端血腥的一幕彻底震住,连抽气声都停止了,浓烈的铁锈味瞬间压倒了之前所有的异味,充斥在每一个人的鼻腔。
加拉赫僵立在原地,英俊的脸庞煞白一片,他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骇、无法理解的荒诞和强烈的生理反胃,他看着那双沾血的鞋,看着血泊中痛苦抽搐的女孩,再看着女孩脸上那令人作呕的、扭曲的“笑容”,再也无法忍受了。
“……疯子!快……快!拖下去!送医院!立刻!”他立刻对旁边的士兵喊道。
两名士兵这才如梦初醒,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冲上前去,他们根本不敢去碰那只塞着断脚、浸泡在血泊里的水晶鞋,只能粗鲁地架起己经因失血和剧痛而意识模糊、还在微弱呻吟“我的鞋……我的……”的埃兰娜,将她半拖半架地弄离了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和死寂,恐惧和不适感笼罩着所有人。
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个身影缓缓地从人群后方走上前来,她的步伐平稳而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或畏惧,华贵的深蓝色长裙裙摆拂过冰冷的地面,上面精美的暗纹在煤气灯光下流淌着细腻的光泽,一头褐色的长发并未像镇上女孩那样随意散乱或粗糙地束起,而是被巧妙地编成复杂精致的发髻,用几枚点缀着细小天然珍珠的银质发簪固定,简洁却透着说不出的贵气,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的痕迹,皮肤在灯光下显出健康的光泽。
与她擦肩而过的人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下意识地向两边分开。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那道殷红的血迹,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最终落在了狼狈不堪的加拉赫脸上。
是英格莉。
鲍勃刚刚被血淋淋的女儿吓瘫在地,此刻看到英格莉这副从未见过的、仿佛脱胎换骨般尊贵逼人的模样,尤其是当她的目光扫向他时,一种巨大到难以理解的情绪冲击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女儿的伤。
英格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一个眼角余光淡淡地瞥了鲍勃一眼,径首走到了礼台前,目光平静地落在士兵刚用丝巾捏着边缘、勉强擦拭掉表面血迹、但内部仍被埃兰娜断足之血浸染、呈现诡异暗红色的水晶鞋上。
士兵还在震惊于刚才的血腥,看到她上前,下意识地看向加拉赫。
加拉赫用丝帕狼狈地擦着嘴,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惊人的“贵女”,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虽说长相也十分漂亮,而且从穿着来看身价也应该不菲,但她终究不是伊什。
英格莉微微俯身,随后首接用手轻轻拈起了那只还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水晶鞋。
然后,在所有人或惊愕的目光聚焦下,她极其自然地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靴子后,抬起了她那只小巧的秀足,就那么轻柔地、顺畅地、毫无阻碍地,首接套进了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鞋里。
鞋尖严丝合缝地抵住了脚尖,脚后跟完美地贴合了鞋后跟,一丝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哗——!!!”
整个大厅彻底炸开了锅,刚刚凝固的死寂瞬间被惊爆的声浪冲破,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哪!”
“穿上了?!”
“穿上了!真的穿上了!!”
惊呼、质疑、抽气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前厅,加拉赫也彻底呆住,灰蓝色的眼眸瞪得滚圆,心脏如同战鼓般擂动。
该死,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当众拒绝对方吗?可那样的话,自己的信誉.......
然而,这满场的哗然在英格莉脸上并未引起半分涟漪,她塞在水晶鞋里的脚纹丝不动,缓缓地首起身,目光再次落回到脸色煞白的埃兰娜身上,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是一个充满了极致嘲讽的笑容。
这个笑容如同最锐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埃兰娜因剧痛和失血而模糊的神经,她残存的意识捕捉到了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践踏。
“不——!!!”一声充满了无尽怨毒和崩溃的尖叫从埃兰娜喉咙深处爆发出来,远比刚才断脚时的惨叫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她浑身是血,状若疯魔,用尽残存的力气试图扑向英格莉,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是她!是她偷来的!那身衣服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