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就用碘伏小心消毒。血珠不断从伤口渗出,染红了棉球,她不得不换了好几次。
窗外雷声渐远,雨势却更大了。
水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催眠曲,傅语听的动作越来越轻柔。
当她用纱布缠绕最后一处伤口时,她长舒一口气,正准备离开。
突然傅语听感到手腕被一股滚烫的力量扣住。
“不要离开我.…..”
薄行洲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睛却还紧闭着,显然仍在梦魇中挣扎。
他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感觉手有些麻木。
傅语听僵在原地。
她望向薄行洲的脸,此刻他眉间的痛苦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取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这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此刻脆弱得像抓住最后浮木的溺水者。
“我不走。”傅语听鬼使神差地回应,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薄行洲的力道奇迹般地放松了些,但依然没有松开。
傅语听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地毯上,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雨声渐渐变小,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薄行洲的呼吸终于变得深长平稳。
傅语听试图抽出手,却听到他在梦中又不安地呢喃了一声,眉头再次皱起。她只好放弃,轻轻躺在他的身边,意识也渐渐模糊。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
薄行洲醒了。
他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截纤细的手腕,顺着手臂看去,傅语听正蜷缩在他旁边上熟睡,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缕发丝。
他的目光移到被精心包扎好的右手,又扫过地上收拾整齐的医药箱。一种尘封多年的情绪在胸腔蔓延,越来越甚。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傅语听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额头几乎贴上他的膝盖。
薄行洲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间,极轻地拂过那缕不听话的发丝。
却好似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迅速收回手。
昨晚她肯定很害怕,
他这种人怎么配拥有她?
他本来就是置身黑暗里的人。
傅语听是被一缕斜照在眼皮上的阳光唤醒的。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丝质被单从肩头滑落,带着不属于她惯用洗衣液的冷冽气息,他的气息还残留在枕头上。
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猛地坐起。
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
手腕内侧有一圈淡红色的痕迹,是薄行洲握过的位置。
指腹轻轻抚过那片肌肤时,昨夜记忆如碎玻璃般扎进脑海。
她甩了甩头,冲到浴室洗了把脸。
傅语听赤着脚走下楼梯,木质地板微凉,整个别墅安静得近乎空旷,只有厨房的方向传来咖啡机微弱的保温声。
她走过去,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份刚做好的早餐。
煎蛋边缘微焦,蛋黄半凝固,是她喜欢的熟度。
吐司烤得金黄,涂了一层薄薄的蓝莓酱,旁边配了一小碟蜂蜜。
咖啡杯里是加了奶的美式,温度刚好,杯沿没有一丝唇印。
傅语听怔怔地看着早餐,
全是她喜欢吃的早餐,甚至连喝咖啡的习惯都是一样。
他做的?
怎么可能?他这个大总裁哪会做早餐给她。
肯定是王妈做的。
可是他人呢?
嘉和大厦。
傅语听准备去收拾东西,下午去陆氏报道。
刚踏入办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利落的声响。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烟灰色西装,长发低挽,妆容淡而精致,整个人透着一种疏离的优雅。
听见一道甜腻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哎呀,姐姐终于来了~”
徐茜踩着十二厘米的JimmyChoo,一袭紧身红裙摇曳生姿地走过来,红唇弯出一个虚伪的弧度。
傅语听面色不变,只是微微颔首,“不是说了很多次,在公司不要这样叫我。”
“我是看姐姐你马上就走了,怕你舍不得公司,关心关心你。”
徐茜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指甲若有似无地刮过她的皮肤,声音压低,带着假惺惺的惋惜。
“我刚升职了副总,这都多亏了你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