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着担忧,“你现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墨离鹰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钢铁般的自信,“开道,不需要千军万马。”
他走到墙边巨大的军事地图前,枯瘦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津浦铁路线与淮河交汇处的一个关键节点——徐州!
“徐州,九省通衢,兵家必争。山城必屯重兵于此,欲锁我南下咽喉。”墨离鹰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洞察,“守将,邱清泉,黄埔二期,骄狂悍勇,号称‘邱疯子’。其麾下第五军,全美械,号称‘王牌中的王牌’,是其南线屏障的核心。”
“我要去徐州。”墨离鹰的指尖重重敲在“徐州”二字上,目光锐利如刀,“会会这位‘邱疯子’,看看他的‘王牌’,能不能挡住我的路。”
轻描淡写!仿佛去徐州不是闯入龙潭虎穴,而是赴一场早己约好的猎宴!
“就…就你一个人?”杨靖宇惊道。
“还有‘阎王’。”墨离鹰的目光扫过雾蛇和小七(己闻讯进来),“足够了。”
他转身,走向沙发,重新拿起那柄裁决长刀。冰冷的刀柄入手,仿佛为他注入了一丝力量。他看向铁砧:“给我准备三天的‘焚魂’药剂。稀释到能用的程度。”
“焚魂?!”铁砧脸色剧变,“鹰头!你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再次透支!上次在奉天强撑的损伤还没恢复一成!再用‘焚魂’,无异于饮鸩止渴!可能…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 雾蛇和小七也面露急色。
墨离鹰看着铁砧,嘴角却勾起一丝燕双鹰式的、充满掌控与决绝的冷笑:“铁砧,你是个好医生。但别忘了,我是墨离鹰。”
“我的路,从来不是靠‘恢复’走出来的。”
“是靠‘打’出来的。”
“经脉断了,就用意志接上!力量枯竭,就用敌人的血来填!”
“三天的‘焚魂’,换一条通往南京的路,值了。”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残酷与自信。仿佛他的生命,他的身体,都只是达成目标的工具,而他的意志,才是永恒不灭的火焰!
铁砧张了张嘴,最终颓然低下头,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敬佩。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判官的决定。他默默地转身,去准备那等同于毒药的药剂。
“雾蛇,小七,”墨离鹰看向自己的左膀右臂,“给你们十二小时。挑最精悍的十个人,装备刑天外骨骼和裁决短刃。准备最快的交通工具。目标,徐州。”
“是!”雾蛇和小七肃然立正,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绝对的服从和燃烧的战意!跟随判官,刀山火海,亦往矣!
墨离鹰重新坐回沙发,闭上了眼睛。他需要争分夺秒地调息,哪怕只能恢复一丝力气。裁决长刀横放在膝上,冰冷的刀鞘贴着他冰凉的手掌。
房间内一片寂静。杨靖宇和林曼卿看着沙发上那如同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刃般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复杂的情绪。他明明重伤濒危,却散发出比全盛时期更令人心悸的压迫感!那份深入骨髓的自信与决绝,仿佛能斩断前方的一切阻碍!
“离鹰…”林曼卿忍不住轻声开口,带着深深的忧虑。
墨离鹰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低沉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告诉首长。”
“判官南下,猎场己开。”
“徐州的‘锁’,”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刀鞘,嘴角那抹冷笑再次浮现,带着睥睨天下的锋芒。
“…我会亲手把它,劈成两半。”
话音落下,房间内只剩下他微弱却绵长的呼吸声,以及裁决长刀那若有若无的、渴望饮血的嗡鸣。奉天的胜利己成过往,南下的征途布满荆棘。墨离鹰,这柄伤痕累累却锋芒更盛的裁决之刃,即将孤身闯入山城最坚固的堡垒,为燎原之火,劈开一条通往胜利的血路!猎场南移,判官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