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睛,声音沙哑:
“团长,建国为了救一个被困深山的村民,被石头压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那个畜生!”
一个年轻的战士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珠,哽咽道:
“他被救出来后就自己跑了,根本没管我们班长!甚至没来告诉我们,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
他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掌心,众人又是一阵悲切。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呛的人眼眶发酸。
陆时安眉头紧紧皱着,医生恰好从房间里出来,大家立即迎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
“医生,我们班长的腿能不能治好啊?”
“肯定可以的吧?不用截肢的吧?”
“医生,求求你了,我们都是新兵,班长对我们真的很好的。”
那医生被围住,扶了扶眼镜,沉声道:
“抱歉,王同志,我们医生开过会了,你这条腿,必须截肢,刻不容缓。”
闻言,王建国脸色白了白,瞬间面如死灰,被单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不行!绝对不行!”
小钰扑到医生面前,几乎要跪下,悲痛欲绝:“他还要带兵训练,他那么喜欢这里,他怎么可以……”
她抓着医生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求您再看看……再看看吧……求您了……”
王建国哑然开口:“小钰,快回来,别为难医生。”
小钰没听见似的,无力的跪坐在地,断断续续的道:
“不能……不能截肢,你那么喜欢当兵,而且,你答应过我……要穿军装娶我的。”
“……对不起。”
王建国艰难地撑起身子,绷带下渗出刺目的血红:
“医生,我,我能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躺三年,躺五年,我都行!我,我不想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