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做,有时也会把孩子们聚在一块儿,一起剪纸画画。
她教得很认真,孩子们学得也快。
一开始几个胆小的孩子不敢靠近她,后来一个个都围在她身边,有的撒娇,有的拉着她讲故事,还有的悄悄塞给她一颗糖果,说是“治疗悲伤的糖”。
她不再频繁回忆那段婚姻。
虽然夜里偶尔还会梦到那些深刻的片段,会想起那年大雪纷飞时顾承砚抱着她飞奔过马路,会想起他送她的第一枚戒指藏在树洞里,也会想起那个在病床前彻夜不眠、替她拭汗喂药的身影。
可这些回忆不再像锈刀一样扎在心上。
它们只是—过去了。
她不再固执地想要留下它们,也不再试图丢弃它们。
她只是,把它们好好放在心底的某一层抽屉,锁上,不再打开。
有时候她会在儿童活动室窗前发呆,看着那些孩子笑闹,有时候她也会陪着柳薇薇晒太阳,听她八卦国内发生的新闻。
唐浩杰也偶尔来参加她的手工课,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看起来冷冷的叔叔”,会主动拉他的手,叫他画小恐龙。
他虽然不太会画,但总会认认真真照着江云熙的模板,一笔一划地画完。
画得不好也不气馁,只是低头一笑,说。
“你们江老师画得更好!”
孩子们就会一起鼓起掌,江云熙也会笑。
那笑容,开始变得越来越自然。
阳光一寸一寸落在疗养院的小路上,风拂过木制栏杆,草叶在她脚边晃动。
她偶尔会轻声哼起小时候唱过的歌,声音不高,但清澈、温柔。
这是她慢慢长出来的新生命。
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忘记谁。
只是为了自己。
她终于开始,一点点地,重新拥有自己的人生了。
时间匆匆。
疗养院的日子像温水慢煮的茶,一点点地渗出清香。
她每天依旧按时服药、接受心理治疗,与孩子们一起画画、做手工。
唐浩杰为她在疗养院设立了一个小型的“手工课堂”,专为那群长期康复的孩子开设。
她成了这里最受欢迎的“江老师”,温柔耐心,不厌其烦,像从未受过伤的阳光女子。
孩子们每天跑着来找她。
“江老师,今天我们做什么?”
“老师你看,这是我做的兔子!”
“我画了你,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