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诗雅的手指死死揪住被单,指节泛白。
腹部的绞痛仍在持续,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更让她难以忍受。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她和贺明耀的孩子,现在却只剩下一片虚无。
想到这里后,方诗雅无声落泪。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诗雅勉强抬起眼皮看过去,发现是贺明耀。
此时的贺明耀尽显憔悴,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的工装裤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脏东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他离家出走不过一天多,怎的就成这样了。
“你还知道来啊?”方诗雅的声音嘶哑难听。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手指也不自觉地松开了被单。
怕的是贺明耀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床尾,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他的目光扫过方诗雅苍白的脸,最后落在她平坦的腹部,眼神复杂难辨。
“村里人捎信,说你出事了。”他的声音干巴巴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闻此方诗雅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到枕头上,“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她抽泣着,肩膀剧烈抖动,“都是宋知意害的!她故意设局害我摔倒。”
“够了!”贺明耀突然暴喝一声,压抑许久的怒火在狭小的病房里炸开,吓得方诗雅浑身一哆嗦。
他几步走到床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床头柜上,“我刚从厂里过来,保卫科的人什么都告诉我了!是你自己要去放火烧仓库,自己摔的跤,关宋知意什么事?”
方诗雅的眼泪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扭曲的愤怒。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摇晃:“贺明耀!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老婆孩子被人欺负,你还帮着外人说话?”
“外人?”贺明耀冷笑一声。
“宋知意至少还叫了人来,还给你垫了医药费!你呢?除了惹是生非,还会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你知道保卫科的人怎么说吗?你选的那排棉花后面就是柴油发电机,要是真点着了,整个厂子都得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