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本最后一页的备注："接种者监护人：苏振邦（代）"。那个"代"字被人用橡皮蹭过，留下模糊的浅痕。

这时陆霆川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是警卫连的值勤电话。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骤变："你说什么？顾小北的宿舍搜出了这个？"

苏晚晴看着丈夫猛地站起身，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挂电话时指节泛白，转身时眼底的寒意让她心头一紧："他们在顾小北枕头下，找到个和你疫苗本上一样的蛇形墨水渍印泥。"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去，书房陷入短暂的黑暗。苏晚晴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蓝色疫苗本，塑料封面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她仿佛能听见无数条隐形的蛇，正顺着通风管道、顺着电话线、顺着那些被篡改的记录，悄无声息地爬向熟睡的女儿。

而陆霆川刚刚接到的消息里，还有个被他暂时咽下去的细节——那枚印泥上残留的微量DNA，与1998年给苏晚晴接种疫苗的护士，完全吻合。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的女人，此刻或许就藏在这座军区大院里，像蛇一样吐着信子，等待着某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