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在空中划出弧线的瞬间，苏晚晴突然冲向墙壁。她的指尖抚过那些方程式的凹槽，按照陆霆川刻在战地医院的密码节奏敲击——长、短、长，这是他们在第三卷约定的紧急信号。

墙壁应声裂开道暗门。里面的恒温箱发出嗡鸣，苏晚晴看清箱内物品的瞬间，血液几乎凝固——二十支密封的药剂整齐排列，每支试管上都贴着标签，最新的日期是苏振邦去世的前一天。

“原来在这里。”白若涵的笑声带着疯狂，“苏振邦果然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你。”

克隆体突然抓住苏晚晴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跟我走，我可以让你成为世界的主宰。陆正宏答应过，只要拿到药剂……”

“他骗你的。”囚服陆霆川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克隆体的寿命只有三个月，你不过是他的临时容器。”

克隆体的动作猛地顿住。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仿佛第一次意识到皮肤下的异常。苏晚晴趁机挣脱他的钳制，将一支药剂塞进怀里，却在转身时被白若涵抓住头发。

“别逼我动手。”白若涵的匕首抵住她的咽喉，刀刃冰凉，“我知道你和陆霆川的女儿叫念初，多好听的名字啊。可惜……”

“放开她！”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苏晚晴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张脸，突然注意到囚服陆霆川的袖口——那里藏着半枚军戒，是第一卷婚礼时他给她戴上的那对，后来在边境执行任务时摔成了两半。

“你看，他连戒指都留着。”白若涵的匕首又近了一分，“可你知道吗？这枚戒指里藏着苏振邦的DNA样本，是启动最终药剂的钥匙。”

暗门突然剧烈晃动。赵天雷的吼声穿透墙壁：“苏医生！我们攻进来了！”

混乱中，克隆体突然扑向白若涵。匕首划破空气的瞬间，囚服陆霆川将苏晚晴扑倒在地。她的额头撞在恒温箱上，视线模糊中，看见克隆体的胸口插着匕首，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像极了沙漠里那些被炮火点燃的植物。

“为什么……”克隆体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透明，目光却死死盯着苏晚晴，“我明明也有他的记忆……”

苏晚晴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她想起第一卷陆霆川在特训场教她格斗，想起第二卷他中枪后拒绝全麻，想起第三卷他在战地医院墙壁刻下的密码——那些记忆碎片，原来真的能跨越皮囊，成为独一无二的证明。

白若涵趁乱抓起一支药剂冲向暗门。陆霆川拔腿去追的瞬间，苏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看标签！”

药剂试管的标签角落，有个极小的十字标记。那是苏振邦的习惯，代表“未完成”。而她怀里那支，标记是完整的圆圈。

“她拿的是半成品！”陆霆川的脸色骤变，“会引发基因链崩溃！”

两人冲出暗门时，正看见白若涵将药剂注入自己体内。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绿光，却疯狂地大笑着：“陆正宏！你看！我做到了！”

走廊尽头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陆正宏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摘下玉扳指，露出指节上的疤痕——那道疤，与苏振邦照片里的伤痕完全一致。

“做得好，若涵。”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和，“现在，让苏晚晴看看她父亲真正的研究。”

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录像。年轻的苏振邦穿着白大褂，身边站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女人的侧脸与陆霆川生母的照片一模一样。他们面前的培养皿里，绿色液体正在沸腾，旁边的文件上写着：“基因适配实验，编号731。”

苏晚晴的血液瞬间冻结。她看向陆霆川，发现他正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婴儿，那孩子的襁褓上绣着个“晚”字。

“原来……”陆霆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电子项圈的红光映在他眼底，“我母亲不是被害的，她是……”

监控画面突然被切断。白若涵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她的身体正在快速透明化，最后只剩下那件维和部队制服落在地上。而在制服口袋里，一张泛黄的照片飘了出来——

照片上，少年陆霆川举着军功章，站在苏振邦身边，两人身后的石碑上刻着：“绝密项目‘火种’，参与者苏振邦、陆婉清（陆霆川生母）。”

暗门在这时彻底坍塌。苏晚晴被陆霆川护在身下，听着头顶落下的碎石声，突然想起父亲笔记的最后一页，那句被血浸透的话：

“晚晴，原谅爸爸，你的婚约从来不是保护，是赎罪。”

烟尘弥漫中，陆霆川的军戒从袖口滑落，滚到苏晚晴脚边。戒指内侧刻着的日期，正是她的出生日期。而在戒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