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剂配方，放你们过去。否则，这颗炭疽炸弹就送给河谷里的难民营。”

她摸向腰间的配枪时，指尖触到个硬物。是陆霆川临走前塞给她的军功章，金属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摩斯密码的“安全”。而此刻，远处传来的爆炸声里，她突然读懂了陆霆川留在战地医院墙壁上的刻痕——不是“晚晴安心”，是“配方在疫苗本第17页”。

当白袍人举着引爆器走近时，苏晚晴缓缓举起双手。阳光穿过她沾满血污的医疗兵臂章，在沙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突然想起林薇薇昨天的卫星电话：“我爸的航空公司在红海有秘密航线，随时能运医疗物资……对了，你知道吗？陆副司令上周用这个航线运了批‘实验设备’。”

白袍人的枪口抵住她太阳穴时，苏晚晴笑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军靴——里面的沙子正在发烫，就像三个月前在军事基地特训时，陆霆川用防滑手套给她包扎伤口时的温度。

“配方我可以给你们。”她突然开口，阿拉伯语说得字正腔圆——这是苏振邦生前教她的，说是以后去中东义诊用得上，“但你们得先告诉我，陆正宏让你们往疫苗里加了什么。”

白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瞬间，苏晚晴突然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混战中，她听见自己的军靴踩碎引爆器的脆响，也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首升机轰鸣声。当陆霆川的突击队从天而降时，她正骑在恐怖分子身上，用战术匕首抵着对方的咽喉——这招是赵天雷教的，他说“首长夫人必须学会在任何时候活下去”。

陆霆川把她拽起来时，她的迷彩服己经被血浸透。“配方没泄露吧？”他扯开自己的急救包给她包扎，指腹擦过她颧骨上的擦伤时，动作轻得不像刚炸完桥的人。

苏晚晴盯着他背后渗血的伤口：“你中了两枪。”

“比不上你厉害。”他低头在她耳边轻笑，“能让恐怖分子主动交出人贩子集团的名单——赵天雷刚破译的通讯记录，白若涵上周从他们手里买了三个小孩。”

首升机攀升时，苏晚晴从舷窗往下看。河谷里的难民营升起炊烟，像撒在沙漠里的星星。陆霆川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她数着他胸前勋章的反光时，突然发现他的战术手表停在了14:37——那是苏振邦的忌日。

她摸出陆正宏的通行证，突然注意到照片边缘有行模糊的字迹。用唾液打湿指尖蹭过，浮现的数字让她心脏骤停——和父亲医药箱夹层里那张未完成的药剂配方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陆霆川，”苏晚晴的声音在轰鸣中发颤，“你叔叔……是不是认识我爸实验室的人？”

陆霆川睁开眼的瞬间，首升机突然剧烈晃动。舱壁的裂缝里渗进黑烟，苏晚晴看见副驾驶惊恐的脸——“导弹锁定！是我们自己的防空系统！”

陆霆川扑过来按下紧急弹射按钮时，苏晚晴最后看到的，是他别在胸前的军功章。那枚刻着摩斯密码的金属片，在爆炸的火光里映出陆正宏办公室的照片——书架后隐藏的保险柜，门上的密码锁正对着苏振邦的遗像。而保险柜里露出的文件一角，分明是她童年疫苗本的复印件。

失重感袭来的前一秒，她听见陆霆川在喊她的名字。风声里夹杂着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手术刀划开真相的表层——“我妈当年研究的，就是你现在手里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