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陆霆川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激活剂的注射器抵在她的后腰。绿光在他耳边凝成一行字，苏晚晴借着光看清了——“星图的终点是你的疫苗本，第17页夹着苏振邦的真正遗嘱”。

疫苗本！

她猛地想起父亲遗留的医药箱底层，那本被碘伏浸透的儿童疫苗本。第一卷时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接种记录，此刻才惊觉每一页的接种日期，连起来都是摩斯密码——三短三长三短，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陆正宏不是要病毒，是要抗体。”陆霆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发颤，红光爬上他的脸颊，“当年你父亲发现他在研究生化武器，故意把抗体基因拆成三份，你的疫苗本，明哲的心脏，还有……”

他的话被枪声打断。赵天雷突然从罂粟田里爬出来，胸前插着把军刺，手里举着个燃烧的硬盘：“苏医生！这是从实验室抢出来的！白若涵的电脑里……有人贩子集团的交易记录，你弟弟的出生证明是真的，但……”

硬盘在绿光里炸开，灰烬中飘出半张纸，上面是苏明哲的基因测序报告，结论处用红笔写着：“与苏振邦无血缘关系，与陆正宏匹配度99%”。

苏晚晴的大脑一片空白。弟弟说“发现自己是被调换的孩子”时，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抱错；白若涵电脑里的人口贩卖数据库，原来藏着更恐怖的真相——苏明哲根本不是苏家的人，而是陆正宏的私生子。

“所以这才是‘替换计划’？”她笑出声，眼泪却在红光里凝成血珠，“用陆正宏的儿子换走我父亲的儿子，再用我这个克隆体当载体，你们陆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陆霆川突然扳过她的脸，吻住她渗血的嘴唇。激活剂的注射器掉在地上，淡蓝色液体渗入罂粟田，开出一片黑色的花。苏晚晴在他的吻里尝到血腥味，睁眼时看见他礼服内侧绣着的字——“苏晚晴的心跳频率：72次/分钟”，下面还有行小字：“与我的完全一致”。

“我母亲是生化专家。”他突然在她耳边说，红光爬上他的眼尾，“当年被陆正宏逼着研究病毒，最后用自己的基因序列研制出抗体，藏在了……”

首升机的探照灯突然打过来。苏晚晴看见陆正宏站在机舱门口，手里举着个心脏除颤器，电极片上的名字赫然是“苏明哲”。

“倒计时结束！”陆正宏按下开关，除颤器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霆川，你不动手，我就替你动手了！”

苏晚晴的心脏突然剧痛。红光在她胸口炸开，她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绿色的血管正在疯狂蔓延，形状竟与陆霆川肩章上的北斗七星彻底重合。而陆霆川的胸口，北极星形状的弹孔正在渗血，滴在地上的血迹里，渐渐浮出一行字：

“你不是克隆体，是我母亲用自己的基因救的孩子。”

剧痛让苏晚晴跪倒在地。她抓着陆霆川的礼服，在红光里看清了他最后藏着的秘密——他的左胸口袋里，有张被血浸透的纸，是份DNA鉴定报告，她和陆霆川母亲的匹配度显示100%。

“所以……”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红光里陆正宏的脸逐渐变成父亲的样子，“我父亲留下的婚约，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

陆霆川突然将她护在身下。苏晚晴听见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抬头看见他后背绽开血花，像极了罂粟田盛开的模样。他的手按在她的心脏位置，红光在两人交叠的地方凝成一颗星，而远处的实验室方向，突然传来苏明哲的呼喊：

“姐！我在这儿！他们抓错人了！我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

陆霆川的身体突然变沉。苏晚晴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看见他最后望向实验室的眼神里，有解脱，有不舍，还有某种她读不懂的了然。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敲了三下，是摩斯密码的“我爱你”。

然后，他彻底没了呼吸。

苏晚晴跪在血泊里，掌心的军功章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星图上的北斗七星开始旋转，最终组成一个完整的心脏形状，而她的心跳声，正在这片死寂的罂粟田里，发出越来越清晰的回响——

72次/分钟，和陆霆川的最后一次心跳，完全一致。

远处的首升机开始撤离。苏晚晴抬头，看见陆正宏的脸出现在舷窗后，对着她做了个口型。

她读懂了。

他说：“你的心脏，现在是他的了。”

白光将她彻底吞噬的前一秒，苏晚晴抓起地上的激活剂注射器，刺向自己的颈动脉。她看着淡蓝色的液体与血液融合，在皮肤下画出最后一道光轨，像极了陆霆川肩章上那道，从未愈合的